“这个妖到底在哪呢?藏匿得也太好了吧。能将胎儿妖化,有点本事。”
姜月绒在酒楼听了那一番,不禁怀疑起绯扇,想起她院中那些香气袭人的月季花,还有妖胎。
既然这胎儿本是人,将他再渡回人也不是不可能。
沈落衡道:“妖有很多种藏匿气息的办法。”他意味不明地看了姜月绒一眼。
姜月绒不明白他的意思,眨眨眼道:“师尊,你说这话看我干嘛。”
“没什么,习惯。”沈落衡偏了偏头。
顾北音点头同意道:“落衡,你怀疑谁?”
“林安的小妾。她脚步太轻了,轻到连我都不知她何时出现在前厅门口。非人即妖。”沈落衡吩咐道,“月绒,今晚你和望辰去盯着她。万一她是妖,不要跟她硬拼,估计她道行不浅。”
夜幕降临,天上没几个星。
姜月绒和严望辰潜入绯扇的院子,蹲在花丛中,月季花在月下摇曳摆舞。
严望辰折了一朵红粉月季,姜月绒愤而拍向他的手,疼得他直搓手,气急败坏道:“姜月绒你干嘛。”
姜月绒没好气地压低声音数落他:“好好的花,你折它做甚,原本它能开好多天,你这么一折,它就死了。它会痛的!”
严望辰蹬了她一眼,花也会痛,她是不是有毛病。
倏忽绯扇房里烛火晃动,他俩的任务是看紧绯扇,低了低头,不再说话,恐打草惊蛇。
她房中的灯还亮着。只不过门窗紧闭。
忽然听见陈锦书那边发出一道凄厉的尖叫,划破安静的长夜。
“夫人要生了!”
不知是谁喊的。
林府亮起了灯火,女使婆子们手忙脚乱,陈锦书房门前,林安急得满头大汗,来回踱步。
沈落衡匆匆赶来,沉色道:“看来有人要先动手了。”
顾北音皱眉:“这个幕后者按捺不住了。”
管家脸色慌张赶来禀报。
“大人,不好了不好了,门外那群道士说妖胎出世,祸乱人间,正在撞门,很快就顶不住了。”
沈落衡吩咐安洛溟去前门顶一阵。
“两位仙长,快把我夫人的妖灵除了吧!夫人性命要紧。”
“嗯。”
顾北音随沈落衡进去,房内妖气弥漫,陈锦书捂着肚子躺在床上疼痛难忍,冷汗浸湿了她的额头。旁边的产婆帮她擦汗。
“不要杀我的孩子,求求你们!”
不知她哪来的力气,从女使们的手里挣脱,拼命叫喊,跟疯了一样要下床。
顾北音闪身过去,钳住她的双手,一个手刀劈向她后颈。用捆仙锁将她双手牢牢捆住。
“这下就安静了。”
“其他人都退下。”沈落衡道,“我施法逼出妖灵。北音,帮我护法。”
房内只剩沈落衡和顾北音。
淡淡金光从指尖泄出,裹住她的肚腹,沈落衡喝道:“孽障,还不快出来!”
陈锦书的肚子滚动起来。
“嘿嘿嘿,娘亲。”
童稚的嗓音从她肚子里发出来。
“娘亲救我。”
沈落衡完全不理,凝聚更多的灵力,目光锐利,妖灵被神符压得哇哇大哭。
一团紫光冲出来,能看出来是个婴孩的轮廓,沈落衡道:“不好!他已经成形了。”
妖灵冲破屋顶,瓦片稀里哗啦掉下来,沈落衡化为一道金光追去。
“落衡,别让他跑出去。”顾北音喊道,说完施法救元气大伤的陈锦书。
外面的道士已破门而入,扬言要诛杀陈锦书和她的妖胎。
一时林府混乱不堪。
林安剑眉怒张,咆哮道:“我夫人不是妖,这里没有人是妖!”
“你放屁!”
道士们不由分说地冲上来。他们收了绯扇的银票,要将林夫人是妖的事坐实。他们已经蹲了好多天。
顾北音神威一挥,倒了一大片。
与此同时,月季花突然散发出浓郁的花香,严望辰不小心吸了几口,脑袋募地一沉,意识模糊,忙用帕子按住口鼻,“姜月绒,花香……有问题。”
姜月绒正想说我没事,严望辰为提醒拍在她肩膀上的手就软了下去。
晕了。
二楼的门扉开了。
“月绒姑娘倒有几分修为。我的万里香竟然对你一点影响都没有。”
绯扇信步走出来,侧身坐在美人靠上,巧笑看着她。
姜月绒将严望辰拖到一边藏好,从花丛中站起来,脖子上的不妖玉萦绕红芒,无比嚣张道:“想放倒姑奶奶,你还差点火候。是你把陈锦书的孩子变成妖胎的吧。”
“他今晚又没来。又骗了我。”绯扇没有回答,语气冷如冰霜。
脸上几分暴虐,美丽的面容扭曲。
“我已经等太久了,没耐心了。不如早些结束这一切。妖胎已经成型,我要让陈锦书亲眼看着自己的孩子变成人人憎恶的妖,死在她面前,谁都别想拦着我!”
她翻身而起,翩然飞至花海半空,红色的指甲变长变粗,如抽长的根茎,末端生出尖锐的长刺,对着姜月绒绞杀过来。
姜月绒拔出银月,弦月刃破空击去,根茎竟砍不断,一个裂口都没有,反倒更加疯狂缠着她。
果然是个难缠的妖怪。
“别白费力气了,我修炼千年,你一个小修士岂是我对手。”绯扇眸光冷意更甚,甩过一条根茎勾住姜月绒脚踝,将她吊起来。
姜月绒倒头正看见紫色妖灵正朝这边来。
往她的肚子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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