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善和直冲教会医院,门口接待医生跟在他身边,一遍又一遍的用外语问他,“请问有什么能帮助你?”
“滚开!”岳善和不耐烦的把人推开,气势汹汹的朝着岳宵的病房走。
他就不应该相信她还有良知,竟然跑到梅园去核实,白白浪费时间。
红玫瑰正守在岳宵边上,见她睁开眼睛,喜极而泣,“你吓死我了,刚才摸你的鼻子,都没气。”
岳宵虚弱的笑笑,“放心吧,我还没活够。”
红玫瑰只是摇头,拿她没办法。
病房外面,一个女人正在呵斥着浑身是泥的男孩,“一个小感冒都跑来这里看病,你是富家子弟还是高官公子,我有几个钱够你这么折腾!”
男孩靠在墙上,这几天降温,身上还穿着单薄的白背心,洗的发黄,头发乱糟糟的。
一米六的个子,骨瘦如柴,脸色也蜡黄,嘴唇干涸裂开口子,一双深邃的眼睛被黑眼圈笼罩,眼窝深陷,一看就病得不轻。
那女人朝他推了一下,“还不赶紧走,下一回来医院我保准不来赎你。”
说完扬长而去,男孩沉默不语,跟在女人身后,亦步亦趋。
红玫瑰朝他们看了一眼,“好像是百乐门的水仙,还是那么刻薄。”
“水仙?”岳宵有点印象。水仙舞跳得好,在百乐门是有名的,很多先生去了愿意找她跳。
虽然已经三十多,但风韵犹存,长相虽然算不上倾国倾城,但是装扮一下,也有也七八成味道,加上蹁跹舞姿,混得还不错。
岳宵想到刚才那个男孩,淡然道,“没听说她还有个孩子。”
远远看去,好像比她要大一点,即便被训斥得没有脸面,背脊依旧挺得很直,白杨树一样,坚硬有力,就是太远了,也不知道那男孩的脸长啥样。
不过那个背影,很熟悉。
“听说十几岁就生了,也是近几年才露面,怕百乐门老板不愿意收留她。”
红玫瑰不甚在意,她和水仙一直不太对付,百乐门没少吵架,出来了,也懒得再关心她的事。
说完这句话,两人都沉默下来,突然,门“澎”的一声,被人踹开,岳善和黑着脸,瘟神一样站在门口。
和他一同来的有两队人,都穿着绿色军装,别提有多威风。
不等岳宵说话,岳善和咬牙切齿的指着她的鼻子,“给我把她绑起来!”
就一句话,说得好像见到仇人似的,一群人鱼贯而入,把不明就里的红玫瑰挤到角落,然后拿出提前准备好的绳子,七手八脚绑起来。
红玫瑰被两个人控制住,无论怎么挣扎,她和岳宵之间都隔着四五个人。
她急得跳脚,“轻点,她才刚做了手术,伤口会裂开,哎呀,你们快放开她!”
她说着说着,眼睛里已经带了泪花,那边岳宵已经被人连拖带拉从病床上扯下去。
她回头对红玫瑰安慰的一笑,用口型说,“我还没活够,放心。”
又是这句话。红玫瑰哭的更厉害了,她是还没活够,可也得看别人要不要她活啊!
岳宵被五花大绑拖到门口的车上,她身体左摇右摆,像一朵刚绽开的蒲公英,在微风中都摇摇欲坠。
“这是当官的拿人,小姑娘白白净净的,怎么惹到这些豺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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