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姚禾家的房子,还没有修建完,眼下先把章程商量好。其他的事情只能稍后处理。
太阳东升西落,月弯到月满,转眼就十几天的时间过去了。算着时间,还有五六天就要到年关了。也到了姚婆子和黄氏刑满释放的时间。
姚老大对自己母亲和黄氏心里有气,再说如今分了家,自然不愿意去接她。姚老二却是躲不掉的,天不亮就去了牢房,雇了牛车,将姚婆子和黄氏从牢房里接了出来,悄悄的送回了家。
跨了火盆,拍了晦气,这才进屋去洗漱,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两人在牢狱中呆的时间虽然不是很长,但总归是吃了不少的苦头,姚婆子原本健壮的身体佝偻了些,脸上皱纹丛生,连花白的头发都更添霜色。黄氏一张大圆脸瘦削了不少,颧骨突出,一双眼睛犀利中更显刻薄。
担惊受怕,又吃不好,睡不好,联想到家里面人如此狠心,更是一面都没来看过,心中也是煎熬又折磨。两人回来,总觉得比以前更沉默又阴郁。
姚老二叹息了一口气,劝诫的话就到了嘴边:“吃一堑,长一智,娘和翠花以后就收敛一些吧,大妞是个有福气的丫头,你们若是对她好一些,时间久了,总归你们是长辈,也能的些好处,若是继续为难她,那以后我也帮不了你们什么,大不了到时候你们做下什么因,我就跟着吃什么果罢了!”他是为人子,为人夫的,也说不出什么严苛的重话。但不说心里又憋的慌。
姚婆子换了干净棉衣,阴沉沉的看着自己这个小儿子。心里面的失望都快要溢出来了,“你这是在说我和你媳妇错了是吧,可你看看那丫头离经叛道,忤逆不孝的把我和你媳妇送进去吃苦,你怎么不去指责她?”
“罢了,罢了,到底你们两兄弟都是随了你们那薄情寡性的死鬼爹,我也是上辈子刨了你们姚家的祖坟,才让我这辈子来你们要加做牛做马,受苦受累!是我命苦,是我该,如今连亲儿子都能够伸手指责我了……”
姚婆子满心凄凉,心中委屈又愤恨。她是个要强的,这次在自己的亲孙女这跌了这么大的跟头,失了这么大个脸面,都不用走出去,都知道村里面的人到底在背后会说她些什么难听的。
她越想越气,越想越愤怒,更是把满腔的怨恨都怪罪在了自己两个儿子还有姚禾身上。
黄氏只垂着头,坐在凳子上面暗暗的抹眼泪。
满屋子都是怨怼。从前这婆媳还听他两句劝,如今也不知道在牢狱里面受到了什么刺激,竟然这么钻牛角尖。他觉得屋子内实在是空旷,心却逼仄而又僵硬的发紧。他抿了抿唇,无奈的留下了一句话:“我不是危言耸听,你们在继续执迷不悟的话,这一次只不过是开始而已。”
说完这句话,他无法面对自己母亲那谴责失望的眼神,也不能直视黄氏的抽噎哭啼,干脆落荒而逃。
姚婆子气一把踹翻了旧铜盆,水渍撒了一地,盆子摇摇晃晃,笨拙的在地上翻滚了好几圈才停歇,干脆的锤子打着胸口,“真是作孽啊!作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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