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日子即便是小偷小摸的小案子,乔声瑞都一一和她说了,何况这人命大案。
“这个……这个……对方并没有归案。只是乔县令这般推断,陈家也认为就是如此。陈小二郎是死于意外,这案子最后按失足落崖结了。”吴成说着见万宁脸色变幻、霜色愈浓、怒气浮现,竟有些心虚,说到后头,这声音便低了下去。
可他心里也委屈,这案子是乔县令要这么办的,关他何事?他心虚个什么?
万宁心里头确实升起了一股怒火,这案子结的如此草率,根本就是罔顾事实,随意判案。
还有那陈员外并非懦弱胆小之辈,陈家在这乐溪也算是有头有脸,有些许背景的人家,怎会在陈小二郎的命案上会如此妥协?他们竟能同意就这样结案?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乔大县令与陈家都不对劲,这里面肯定有什么事。
从陈家出来,万宁对吴成附耳交代一番,又将在枣王金银铺捡得得红色耳坠交于他。
吴成领了任务,骑了张县尉的马离去。
这边,万宁请张县尉赶了马车往巷子口去。
路过安家绸缎铺时,安家大郎走出店铺拦住了马车。
万宁从车窗探出了脑袋,同安家大郎打了招呼。
“郎君这一去就是半日,不知郎君还要这料子否?”安家大郎似乎有些不悦。
万宁略带歉意解释道:“刚与张县尉前去办了些事,耽误了好些时间。”
“想必郎君就是传闻中的小神断咸郎君吧,既然郎君是来查案,何必戏耍于某,让某花那些个脚力去取料子。”安家大郎脸色已是不佳。
他认得张县尉,昨半夜他曾带人来查问过他连夜骑马回城之事。
刚他见万宁的马车过来,驾车之人竟是张县尉,他就猜刚来买布料的小郎君恐就是传闻中的咸郎君。
这样一想,他怀疑咸郎君今日来铺子其实是查探虚实,而不是真要买那珍贵的料子,顿时有种被人耍弄的愤怒。
但碍于张县尉是衙门的官差,不敢明目上发怒,但言语上已是不善。
万宁再次抱歉的笑了笑,说道:“也是临时有事,并非故意戏耍安大郎。料子我自然是要的,大郎可否取来于我?”
见万宁仍要料子,安家大郎脸色立马多云转晴,忙不迭地高喊店内伙计将料子包好送到车边。
瞧着万宁花了五两银钱就买了这么一块料子,张县尉几乎惊掉了下巴。
他记得乔县令说过咸郎君家境清寒,是寒门子弟,怎么出手这么阔绰。
车里头已有了那么些布匹绸缎,已是花了不少银钱,再加这一笔真是大大的开销,就怕是他们家乔县令也没这等气派。
丝毫不在意张县尉的惊愕和不解,万宁收好了料子。
“还劳请张县尉送我回衙门。”万宁别过安大郎,转而对张县尉道。
马鞭一扬,车轮滚动,身后安大郎那欢快的送别声直到车子驶出巷子都能闻见。
回想安大郎刚刚拦马车时的表情和最后送别时乐得像花儿一样的大脸庞。
张县尉一边赶车一边腹诽:这安大郎怕是蜀戏班里学变脸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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