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洛儿一把夺过李四平手里的剑,瞪着大眼,泪水直接流了出来:
“这是阿爹的剑,你们在哪里找到的?你们找到我阿爹了吗?”李四平没法回答她,永隆帝也没有说话,洛儿立即意识到事情不好,大声质问道:“你们是不是杀了他?为什么?”
愤怒、悲伤,让洛儿控制不住地大哭起来,为什么她和阿爹已经那么尽力了,还是逃不脱命运的安排,整个大殿近乎压抑的安静,唯有洛儿娇嫩的声音回荡“为什么?”,这是直击灵魂的一问。
这是大齐皇宫,住在这里的人明明都拥有最尊贵的身份,为什么事事不能自己?明明都是至亲骨肉,为什么要相互伤害?阿爹明明想要离开,为什么还不给他一个机会?
这是大齐盛世,满朝的文武百官为什么不去想办法疏通河道治理春汛,督促百姓进行农耕?为什么不深入民间,了解民生疾苦?为什么不想着如何提高国力,明明读的都是圣贤之书,偏偏行事都是小人行径,斤斤计较个人得失。
许勋安知道这是中华民族被钉在耻辱柱上的一笔,永无休止的内斗,一步步把一个繁荣向上的民族拖成了贫穷落后的国家。
“咳-”永隆帝轻咳一声,他看得出洛儿的悲伤是真切的,可是她毕竟是个孩子,唐瑛有什么事也许不会跟她商量,可是许勋安呢?还没等他开口,许勋安就从震惊从回过神来:
“皇上,这是子谦兄随身携带的一把剑,难道子谦兄真的遇害了吗?”
皇上看了一眼退至一旁的乐黄,乐黄赶紧向前解释,把发现唐瑛行踪,并当地艄公的话又讲述了一遍,许勋安难以接受,拉住乐黄问道:
“沿途的农家都问了吗?下游的艄公都问了吗?有没有可能昏迷中被人救了?子谦兄不是鲁莽之人,为什么会在那么恶劣的情况下强渡黄河?”
许勋安心里知道锦衣卫做事没有十足的把握不会报到皇上面前,可是他昨日明明收到确报,唐瑛已然安全入了军中,眼下锦衣卫带回这样的消息,连他心里都有些着急了。
皇上本来还怀疑许勋安跟唐瑛串通好要演一出金蝉脱壳的戏,见许勋安面色不似作假,且一连串问题简直问到他的心坎里,他心里对这几点也存着一些疑虑,看着乐黄问道:“你们确定落水的就是唐瑛吗?”
乐黄心里把许勋安骂了一遍,重新跪下回话:
“回皇上话,微臣等行至陕州,一直感觉有另一队人马也在追寻前太子,微臣觉得事有蹊跷,就派人去查这批人的身份,幸好抓了一个活口,百般逼问,竟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是得了谁的命令,可是他们很确定在渡口追杀的是前太子。”
永隆帝一直知道刘惠妃派了人暗杀唐瑛,不过早就被他派出的人灭了口,不知道这凭空出来的一队人马又是谁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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