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里一时安静了,洛儿低着头偷偷地笑,她平时就喜欢跟师傅犟嘴,看到师傅吃瘪觉得很有趣。
许勋安瞪了一眼偷笑的小徒弟,觉得自己又被她坑了一回,转身打开车厢门,探出头跟前面的孙丕聊天:
“咳咳,我说孙丕,看破不说破懂不懂,你这样点出来让我很尴尬啊!你既然叫我一声安哥,我就得把这话给你唠透了。”
孙丕一脸懵,不就一句话的是吗,就说到底是不是,他听半天也没听明白,到底怎么才叫话痨,有没有一个标准让他参考?
“有些话大家都明白,但是没必要说出来你懂吧!就好比你看到赵海牙上粘了菜叶子,一张嘴大家都能看的到,偏你一个人直接喊出来“赵海,你牙上粘菜叶子啦!”,这样不但赵海感觉不到你的好意,就连其他知情者也会觉得尴尬,他们看到却没说,你这么一说,倒像他们都想看赵海笑话似的。”
旁边骑马的赵海刚刚还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咧嘴笑着,忽然无辜躺枪,看见几个人都往他牙上看,赶紧闭上嘴,想着一会借口到河边照一照,漱漱口。
孙丕听了安哥的话看向赵海,什么也没看到,又顺势看了一眼钱力和李贲,李贲仍是一脸面无表情,钱力平时就是个爱热闹的,这会连着看了孙丕和赵海两人的笑话,早就笑的合不拢嘴了,就听孙丕说道:
“可是赵哥牙齿上没有粘菜叶子,钱力的牙上才有菜啊!”
“嗝~”正笑得停不下来的钱力忽然被点到名,立即捂上了嘴,一口气憋得打了个响嗝,却没敢耽误地解下腰间的水囊漱口,还真是他牙上粘了菜叶。早上吃了蒸菜团子,跟他娘做的一个味道,他多吃了两个,没想到黏这儿了。
其余几人闻言皆张嘴大笑,连平时面无表情的李贲都微微侧过脸提起了唇角,许勋安拍着额头叹道:孺子不可教也!
他们走的是官道,从长安一路向北,准备先到陕州,然后过潼关,沿着黄河一路向东到沿海,这样的行程也算给皇上一个交代。
官道平坦宽阔,路上行人也不多,赵海几人骑的都是西域进献的好马,跑着跑着就有些嗨了,甩着蹄子一阵往前冲,拉着马车的两匹马却依然晃晃悠悠不紧不慢地踱着蹄子往前走。
因为孙丕要赶马车,把他原来骑的那匹马也套在了马车上,所以原来一匹马一头驴的拉车组合变成了两匹马一头驴,两匹马也不知道是被驴拐带的偷懒,还是迁就驴的速度,反正就是不跑。
眼看着赵海他们几个跑得挺欢,孙丕急了,举起鞭子就要往毛驴身上招呼,被安哥和洛儿齐齐喊了一声“不要!”,生生把鞭子落空在旁处,晃的膀子都疼了,就听安哥说道:
“孙丕,你不要小看我的这头小毛驴,只要你的鞭子敢落下去,它就敢尥蹶子你信不信,到时候它不但一步不走,你还得拿胡萝卜哄着它走,关键是咱们也没有胡萝卜!”
孙丕、洛儿以及两匹马一头驴:……这果然是个话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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