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军使大喜过望,跟永隆帝上书,夸言大齐国威强盛震慑了周边四夷。可是他悄悄往草原深处探查过,发现西突厥各个部族,还有吐蕃和回鹘,他们之间都有暗中来往,最近尤其频繁,恐怕是在预谋一场突袭战。
许勋安就想趁这个机会探听一下各地节度的兵力和态度,以备一时之需。皇上靠不住,他现在就想向世人表功,让所有人都称赞他了不起,他是千古名帝,他治下的江山稳固繁华胜过过去任何一个时期,脑子里根本听不得实话。
“不知道安大人最近身体可安?”三巡过后,许勋安开头聊起了家常,问坐在席位最末的刘骆谷,他是安怀山的副将。
“多谢安哥挂念,我家将军身体尚可,就是偶有眩晕,不过仍是勉力坚持,未免辜负皇上的重用而已!”
刘骆谷说话做事都十分谦虚低调,这跟安怀山现今的地位着实不配。要知道安怀山现在可是大齐炙手可热的将军,兼任平卢、范阳和河东三地的节度使,手下的兵力有十八万之多,占了大齐兵力的三分之一。
低调是好事,可是过度低调未免显得心里有鬼了。
“说起来我和安大人的缘分不浅,有幸见过几面,当时就觉得安大人绝非等闲之辈,没想到他果然英勇非凡,屡立奇功,把契丹高丽收拾的服服帖帖,有这等人才驻守东北,真是大齐百姓之福!”
“安哥过奖,我家大人是忠厚之人,心里唯有效忠皇上,效忠大齐而已!”这话说得简直滴水不露,许勋安都快客气不下去了。
“听闻契丹铁骑行动迅速且凶残,让我们普通百姓闻风丧胆,刘将军能不能给我讲一讲咱们大齐军是怎么将他们打退的,也让我们涨涨气势!”
刘骆谷这下被许勋安给难住了。安怀山本就是胡人出身,也是凶残勇猛之人,他带兵打仗的方式也十分野蛮,让将士们肆意杀掠,根本不怕伤及无辜,而且每回出战所带回来的战利全被归将士们自己享有,这极大的激发了士兵的潜能。
他当然不能这么说,安怀山苦心收买人心,在上他把皇帝骗的团团转,掌握了至高无上的军权,向下,他是一个T恤下属的好士兵,士兵无不拼死为他卖命。说安怀山没有野心大多数人都不信,不过皇上一个人信就够了。
“哈哈哈,安哥你自己都在跟契丹人做生意,高价收购契丹的兽皮,草药,还有鹿茸,那些人见了大齐的商队欢迎都来不及,哪里还有什么铁骑!要我说咱们都得敬安哥一杯,兵不血刃,让那些蛮夷人服服帖帖,给咱们边疆的军士减少了多少损失,你们说是不是?”
这刘骆谷真是滑不留手,竟把问题又推了回来,还鼓动大家给许勋安戴高帽子,绝不简单。
许勋安又问了其他一些人,这些人不像刘骆谷懂得低调,大都表现出一脸骄矜之色,觉得大齐如今兵强马盛,根本不怕外敌来犯。全然一副老子很能打,不服来战的神色。
这让许勋安非常忧虑,骄兵不败,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万一起了战事,以现在大齐士兵的状态,根本没有一点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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