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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沈家?哼,老头子如意算盘打得精着呢,多半是搜集证据去了。”陈玉飞听完底下人的汇报后,有些不屑地摇摇头。
“爹,要不要派人去……”一旁的陈光锋比了个割喉的姿势。
“孺子可教。”
在陈家父子想来,海瑞的凭借无非就是沈郁那儿的书契之类,若沈郁人都没了,自然也就失去了对付自己的理由。
大约不放心自己儿子的智商,陈玉飞补充道:“务必一击成功,多派些人手,稳妥些。”
罗阳县里头,自然也是有亡命徒一类的角色的,寻常人不知,身为县丞公子,反倒有不少门路能够得见,这也是陈玉飞有时对陈光锋的所作所为睁只眼闭只眼的原因之一。
因为他晓得,这并不是非黑即白的世界,许多灰色的事情,总得有人去做。
总之,这些暗流并不影响春暖花开,在又一个痛不欲生的清晨锻炼后,沈郁果断选择了葛优躺。
这日子,真的没法儿过了啊……
说起来,自己那一千两银票,原本是打算买个大宅子,购置几个仆妇,再来个暖床的丫鬟,然后充分享受封建社会的腐朽堕落来着的啊,为什么还是要跟老爹挤在这又破又潮湿的屋子里?
把这主意跟沈贺一说,换来的又是一顿板栗。
“宅子?仆妇?丫鬟?”
基本上,沈贺的脸色就是在这些词儿一个接着一个蹦出来时,逐渐变黑的:“你还想不想习武了?”
“这跟习武何干?”事关下半生的幸福,沈郁据理力争,“穷文富武,又有哪里不对了?”
沈贺冷笑一声:“住狗窝都已经懒得起来了,要真给你换了大宅子,用上粗使的仆妇丫鬟,就你这惫懒劲,不得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彻底黏在榻上?”
知子莫如父,立马将沈郁的用心分析了个**不离十。
“起来!”
沈郁人生中从没如此密集地与藤条亲密接触,尽管累得浑身发酸,依旧是拼命抱头鼠窜。
“今日的训练已经完成,凭什么揍我?”
“凭我是你老子!”
……你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沈郁含恨出门,被迫开始了加练之旅。
东河畔的垂杨柳绿茵茵一片,纷飞的柳絮漫天飘舞,唯一煞风景的,就是大口喘着粗气的沈郁死命迈开腿冲刺。
没办法,身后的小黑跟自己日了它高堂似的,凶狠狂吠追逐。
只是,方才的小黑吠得格外起劲……沈郁有些疑惑,但以为是因为自己害它也多跑了一趟的缘故,并未特别在意。
随后就感到眼前一黑,继而觉得后脑有一种被重物撞击后的疼痛。
“擦,居然有人打闷棍……大意了啊……”
感受着小黑愈发急促的狂吠,沈郁失去了知觉。
仨人围了上来,其中一个就是陈光锋。
“要不要就地……”里头满脸刀疤、悍匪模样的人用手刀在虚空劈了一下。
陈光锋伸出手,眼睛里露出略带兴奋的目光:“不急。此人多次折辱我,若是一刀杀了,岂不是太过便宜他?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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