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声,门开了。
“咳咳!你们选的什么鬼地方,灰尘这么多?”陈光锋赶紧捂了鼻子往后退一步,嫌弃道,“既然不能好好羞辱他,我便不进去了,这等见血的事情太晦气,你们去吧。”
一个中等身材的汉子点点头,映着月光,左脸上,一道可怖的刀疤从太阳穴一直划拉到下巴,另一个则是朝陈光锋笑道:“杀只鸡而已,哪里需要我兄弟二人?不如我陪公子先去喝一杯。”
“如此甚好。”
沈郁的神经彻底绷紧,手上的速度则是丝毫不见缓慢。
布鞋在枯草上踩过,发出清脆的声响,在阒寂无声的大殿里回荡。
来了!
刀疤脸汉子站定了,皱了皱眉,总觉得哪里有异样,但眼前的文弱少年分明还是同之前一般斜靠在梁柱上。许是错觉吧,他想着。
汉子蹲了下去,沉默了一下,一边说一边从腿边摸出一柄匕首来:“拿钱办事,你若死后有知,去找姓陈的,我李三与兄弟李四不过是个卖命的罢了,莫怨恨我。”
月光从房顶我瓦缝间洒落,映得匕首寒芒大盛。
“呼!”
匕首往沈郁胸膛扎去。
“噔!”
匕首的刃深深没入了沈郁身后的梁柱里。
李三吃了一惊。
他丝毫没料到,眼前的少年居然一个斜倚,轻松避过了致命一击。
趁着对方愣神,沈郁立刻抓起一块早就物色好的尖锐石子,狠狠朝李三太阳穴挥去。
“啊!”
惨叫一声,伴随着鲜血如注,李三捂住脑门,有些发晕。
不给他回血的机会,沈郁伸手将匕首拔了出来,狠狠扎进了对方天灵盖里。
殷红的血在月光下有些冷艳,溅得到处都是。
沈郁神情冷漠,舞着匕首往李三心口补了好几刀,再朝他双手关节与两腿膝盖与脚踝各刺了几下,确认他即便没死,也再无力造成威胁,才有些虚脱地靠在柱子上,抿着嘴,粗重地喘气。
“哥,办得如何了?”门外,脚步声渐进,同时,有人高声问道,多半就是李三口中的兄弟李四。
应该是方才的惨叫声引来的。
没有应答。
李四觉得有些不妙。
他与李三干刀口上舔血的营生多年,自然听闻过不少阴沟里翻船的事例,对这等事向来是小心至极,当下不敢疏忽,掏出匕首来,摸开门,蹑手蹑脚猫了进去。
血腥味浓重。
李四的心沉了下去。
他与李三搭配默契,知道自己这位兄弟颇有些迷信,每次杀人必然要为自己开罪一番,自承是拿钱办事,免得被所谓的亡灵报应。也因此,杀人只中要害,并不变态。
像这样浓厚的血腥味,显然不太可能是他的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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