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下这句话,白衣少年把手中棍子一扔,像个流氓似的走出官媒司。
经过欧阳喜官身边时,还自上而下打量她一眼,或许以为是来官媒司找婆家的,也没有理会,哼哼一声便走了。
见少年走远,官媒司的人才松了一口气,这边把椅子扶正,那边把东西摆好。
冯秋意也从树上爬下来,微微松了一口气,走到欧阳喜官的身边,有些尴尬的问道:“喜官,你回来了?事情办妥了?”
欧阳喜官施一礼:“回大人,属下刚从丞相府回来,大约知道丞相是个什么样的情况,只是丞相大人似乎对婚事不太上心,不肯说中意什么样的女子,只说‘随意’两字,让我们官媒司酌情办理。”
冯秋意一提到陆颜离,不由轻轻叹一口气,“他那府邸是不是还是又小又破,看上去一点儿也不像是丞相的府邸?”
欧阳喜官微微点头,觉得冯大人对陆颜离了解得也挺多。
“他这人就这样,一年到头还是那个穷书生模样,整天就是忧国忧民,似乎要把整个南泽国的重任全部扛在一个人的肩上。若不是这样一幅性子,怎么会成了三次亲,还是孑然一身,到头来还落个“克妻”的名声。若不是我们出面,恐怕他这辈子也不会想到成亲之事。”
欧阳喜官漆黑如墨的眼睛带着几分疑惑,“大人和陆相关系不错?”
“我们同年也算是同窗,只是他那酸腐书生的模样十几年未曾改变,懒得跟他叙旧。既然他说婚事让我们看着办,你便挑选合适的姑娘,改天让他过目,赶在年前把这事办下来,也算是为国分忧。”
“大人说的是。”
“嗯,你先忙吧。”冯秋意对欧阳喜官的办事能力一向很认可。
冯秋意正打算离开,欧阳喜官却站在原地不动,两只手摸摸头:“大人……”
暗示帽子歪了。
冯秋意这才想起刚才狼狈的模样,老脸一红,又摆摆帽子。
旁边一位同僚走过来,有些紧张的问道:“大人,明天王爷还要我们把小王爷的资料送到府上,可这……”
冯秋意一听,也面露难色。
忽然,他那狡诈的目光停在欧阳喜官的身上,让欧阳喜官瞬间感到不自在。
“嘿嘿,喜官,有一件事情你去办正合适。”冯秋意干笑两声,欧阳喜官看着他的眼神,忽然想起了塞北的狼。
“大人,莫不是你想要我明天去王爷府送资料吧?刚刚走的那个泼皮可是说过,谁去王府他就弄死谁。”欧阳喜官可不想去触这霉头。
冯秋意干咳两声:“呵呵,喜官呀,刚刚那个泼皮正是王爷府的小王爷。”
欧阳喜官两眼一瞪,心说,那你叫我去岂不是叫我送死?
“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小王爷只是性子顽劣一些,但是他就算再蛮横,在王爷府里终究是听老王爷的。你去王爷府里,只管和老王爷把事情交待清楚,其他的事情不用管。”
冯秋意在心里面腹诽着,瞧你这话说的,有那样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王爷杵在王爷府,其他的事情别说管,我连问也不敢问呀。
“要说这老王爷,和你的父亲还有一些交情,你去办这事,也正合适。此事就这样说定了,喜官,明天你就不用来官媒司了,只需要把我们物色的适婚女子的资料交到老王爷手中,让他挑选即可。”
“大人,这……”欧阳喜官面露难色。
“就这样说定了,说定了哈。”冯秋意想是终于解决一桩大麻烦,松了一口气,也不等欧阳喜官再说什么,就拍拍屁股走人。
欧阳喜官心中却酸溜溜的,唉,这要到猴年马月才能把这破差事给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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