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律和规矩,才是长久之计”。
难道她错了?她一直以为,护着老战士、护着军垦城的“情分”,就是护着根,可叶风说,那可能是在毁了根。
家里,魏翔见她脸色苍白,吓了一跳:“怎么了这是?不是让你别操心了吗?”
王丽娜坐下,喝了口温水,“叶风回来了,他非要处理老王和莎莎她爸,还要追究法律责任。”
魏翔叹了口气:“小叶说得也不是没道理。打人确实不对,老王这事……唉,是他糊涂。但他毕竟是父亲的老战友,真要判刑,以后怎么见人?”
“我知道!可叶风那边不松口,他说这是原则问题。”
王丽娜揉着太阳穴,“现在两边吵得厉害,我……我刚才在会议室,差点没站住。”
魏翔脸色一变:“什么?你可不能有事!这都多大年纪了,怀个孕多不容易,跟他们置什么气!这事……要不,找雨泽哥说说?”
叶雨泽,这个名字像定海神针。在军垦城,没人比他更有分量。
王丽娜摇头:“他也在米国,而且这两年他明显已经放手,不想掺和集团的事情了。”
魏翔想了一会儿,眼睛突然亮了,还有叶万成啊!
他可是第一代军垦战士的代表,是叶风的爷爷,也是军垦城的缔造者之一,第二天,魏翔亲自去了叶家。
正好是周末,叶万成正在院子里侍弄他的葡萄藤,听魏翔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手里的剪刀顿了顿,没说话。
阳光透过葡萄叶的缝隙洒在他布满皱纹的脸上,眼神深邃。
“叶爷爷,”魏翔搓着手,“现在就您能说上话了。丽娜她也是着急,怕伤了老战士的心,可叶风那边又咬着法律不放,这事儿再闹下去,不光公司,整个军垦城都得乱套。”
叶万成放下剪刀,擦了擦手,走到石桌旁坐下:
“魏翔,你知道我们当年为什么来北疆?”
魏翔愣了一下:“为了屯垦戍边,建设边疆啊。”
“对,”叶万成点点头,“那时候苦,没水没电没房子,靠什么撑下来?靠的是纪律,是规矩,也是咱们战友之间的情分。可你想想,纪律和情分,哪个更重要?”
魏翔想了想:“都重要吧?没纪律,队伍就散了;没情分,人心就冷了。”
“说得对。”叶万成笑了笑,“可现在这事儿,不是情分和纪律对立,是有人把‘情分’当成了‘纵容’。”
“老王是老战士,就可以放人行凶?莎莎她爸委屈,就可以动手打人?那以后,是不是谁觉得自己有理,都可以犯法?”
魏翔哑口无言。
“叶风在美国出生长大,看问题更看重法律,这没错,王丽娜念着老军垦的情分,想拉一把,这也没错。”
叶万成缓缓道,“错就错在,他们把两件事混为一谈了。”
“犯法的,必须按法律办,这是底线,不能碰,但老战士的情分,也不能丢。怎么处理?得讲方法。”
他顿了顿,看着魏翔:“你回去告诉王丽娜,让她别硬扛。别硬碰硬。这事儿,我来处理。”
两天后,叶万成把王丽娜和叶风都叫到了自己家里。葡萄架下,石桌上摆着刚摘的葡萄。
“都坐下吧。”叶万成看着两人,一个是风风火火的女强人,一个是雷厉风行的少壮派。
“吵架能解决问题?王丽娜,你先说,为什么护着老王和莎莎她爸?”
王丽娜咬了咬唇:“叶叔,他们都是军垦城的老人,老王一辈子勤勤恳恳,莎莎她爸也是一时糊涂……我怕处理了他们,寒了老战士的心。”
“叶风,你呢?”
叶风挺直腰板:“爷爷,军垦城要发展,必须讲规矩、讲法律。如果连犯法都能因为‘情分’放过,那以后规矩就没人守了,法律也没威严了。这对军垦城的未来,是灾难。”
叶万成点点头,拿起一串葡萄,慢慢摘着:
“你们说的都有道理。但你们忘了,军垦城是什么地方?是靠‘规矩’和‘情分’一起撑起来的地方。缺了哪样,都走不远。”
他看向王丽娜:“王丽娜,你护着老战士,是对的,但不能护短。”
“老王放人行凶,违反了公司规定,也触犯了法律边缘,该处理就得处理——不是开除,也不是判刑,而是让他明白错在哪儿。”
“怎么处理?让他去巡边队,跟着年轻人一起守边境线,好好反省,这是军垦城对老战士的‘规矩’,也是‘情分’——给他改错的机会,也让他继续为军垦城做事。”
又看向叶风:“叶风,你讲法律,没错,但军垦城的‘法律’,不能是冷冰冰的条文。”
“莎莎她爸打人,犯法了,该赔偿赔偿,该道歉道歉,如果阿依莎那边原谅了,社会影响也不大,在法律框架内,可以从轻处理——”
“但必须让他知道,冲动是要付出代价的。这不是纵容,是给人改过自新的机会,符合咱们军垦城‘不抛弃、不放弃’的老传统。”
“至于张恒,”叶万成语气转沉,“道德问题,虽然法律管不了,但军垦城的‘规矩’能管。让他在公司内部做检查,公开道歉,给阿依莎和莎莎一个交代。”
“以后,他的行为要接受大家监督,这是军垦城对‘缺德’的态度——可以不犯法,但不能没良心。”
王丽娜和叶风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一丝松动。
“爷爷”叶风先开口,“我同意您的处理方式。但必须保证,法律的底线不能破。”
“我明白。”
叶万成看向王丽娜。
王丽娜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听您的,叶叔。让老王去巡边,也好让他醒醒脑子。”
一场风波,似乎就此平息。王丽娜回到家,魏翔陈见她脸色缓和,才放下心来。
“都说叶爷爷有办法,果然没错。”
王丽娜笑了笑,手轻轻抚上小腹:“魏翔你说,等孩子出生了,咱们该教他什么?是教他记住老战士的情分,还是教他遵守新社会的规矩?”
魏翔想了想,握住她的手:“都教。告诉他,军垦城的人,既要懂情,也要知法;既要念旧,也要向前看。”
窗外,军垦城的灯火星星点点,像极了当年父辈们打着手电筒开垦时的模样。
只是如今,这片土地上生长的,不仅是庄稼和楼房,还有军垦人摸索出来的、情与法交织的生存智慧。
而叶万成这个见证了军垦城从无到有的老人,用他的方式,让这场关于“情”与“法”的交锋,最终回归了军垦城最本质的模样——有原则,也有温度。
老太后和叶凌深情的看着叶万成,她们最了解这个男人,不爱管闲事,虽然做过那么久的市官员,但退休后就埋头研究药物研发,但一旦管事儿,就必定是非常公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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