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坏处嘛,汾州府不管出了什么事,他都是首当其冲。
就比如,城内的庆成王府出了什么事,他徐云生脱不了干系。
徐云生微眯着眼睛看向官道尽头,又瞅了一眼天皱着眉头道,嘴里啐骂一句:“不是说巳时三刻到,这都他妈的快到午时了,这太监没有腿不成!”
周围的官员们低着头,保持着一脸和气的微笑,纷纷附和了一句。
任谁等了一个半时辰了,任谁也都心中不爽。
莫非这太监要等着午时三刻阳气最盛的时候来?他也受的了?
不过发牢骚归发牢骚,可谁都不敢撂挑子走人,大伙心里清楚,这是的活路,就在这刘瑾身上。
可别看这刘瑾只是个奴婢,消息灵通的打听过了,这个刘瑾可不是个一般人,是个人物,人家是东宫的太监,太子真正的心腹,太子的任何事,几乎都有这刘瑾参与其中的,就是在司礼监,这刘瑾也是有一席之地啊。
妥妥的,下一个司礼监老祖宗没跑的,前途,不可限量啊。
没过多久,大家恢复了和气,继续在雨中“耐心”的等待。
又过了两刻钟,一名身体素质较差的衙役当场晕倒,引起了一阵骚动。
徐云生皱着眉头,呵斥道:“不就是晕了个小兵吗?一个个的成什么样子了,都给本官站好了!”
旁边的通判眼色十足,接过上司的话,扯着嗓子大叫道:“大家都坚持一下,刘公公是司礼监的人物,那是宫里来的大人物,代表着太子,代表皇家!我等可不能有一点差池。”
通判说了半天,好不容易现场的氛围又被带了起来。
直到午时初刻,刘瑾终于被他们盼来了!“来了!刘公公来了!”
一时间,准备良久的欢迎现场出现了小骚乱,各官慌慌张张的指挥吆喝着。
道路两旁,几队衙役用长长的竹竿挑了八组鞭炮,准备在仪仗来时燃放,制造一种鞭炮齐鸣、夹道欢迎的场面。
眼看刘瑾的仪仗近了,汾州府的官员们速度整整齐齐的列好队。
“下官汾州徐云生,恭迎刘公公大驾,刘公公为国为民,不辞辛苦的冒雨而来,实乃我辈楷模!”
徐云生站在轿前,张口就是阿谀奉承,说起了场面话,姿态也放的很低。
轿门打开,从内走出一位太监,着一身斗牛服,头戴三山帽,下了轿子也不看众官,只是微微咳嗽了几声,对众官的问候不以为意。徐云生眼都直了,斗牛服啊,这可是斗牛服啊,这个死太监居然有一件啊,看来,自己还是低估这个死太监了。
徐云生脸上的笑容就没消失过,他继续放低了姿态,道:“刘公公一路上舟车劳顿,下官准备了几样地方特色小菜,还请您赏脸移步入府品尝!”
刘瑾理了理身上的斗牛服,嘴里嗯了一声,看得出来,汾州衙门所做的准备,让他颇为满意。
在官员们的簇拥下,刘瑾摆足了架子进了河道衙门迎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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