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怀抱一松,穆敬荑被猛地推开,那人决然转身,一个纵跃没入黑暗。
“哎,你……要去哪儿?”话说到一半儿,她逐渐没了声音,望着空落落的屋顶不知所措。
夜风阵阵,轻易穿透了衣衫,刺骨寒凉。
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急忙将披风的衣襟敛好,纵身一跃,落到了街巷之中。
路上行人稀少,落地的孔明灯早已化为灰烬,只剩寥寥几片碎屑,被风吹的忽而飘起,忽而落下,。
“小姐,您跑到哪里去了?夫人都快急疯了!”迎芳突然跑了过来,一把抓住她胳膊,拉着就往回走。
沭州皇城。
宫中的晚宴即将开始,各个品级的官员按照规矩到指定的地点入席。
六品以下官员朝会结束,都要到广场两侧的偏殿落座,每三人一桌,按品级分的位子,不可带家眷。
六品以上三品以下的官员,可到大殿西偏厅就坐,每两人一桌,可带一子。
三品以上的地方官员可到大殿东偏厅就坐,,一人一桌,可带一妻一子。
沭州本地官员不论品级,均可到大殿当中就坐,妻子儿女可携三人入席。
大殿当中挂着垂帘纱帐,将后殿与前殿区分开来,诸位皇亲国戚都坐在后殿。
暗红色的楠木柱子,婉约的纱帐,两侧桌案旁放着炭盆,大殿中央两丈一炉篝火,烧得噼啪作响。
屋里屋外,一个春日一个寒冬。
舞女们各个衣着单薄,披帛绕臂,环佩叮当,纤柔的腰肢若隐若现,随着乐师们的袅袅琴音,婀娜的扭动着。
四皇子直愣愣看着场中的领舞,口中啧啧出声,伸手巴拉了一下侍立一旁的小太监:“诶,你猜这美娇娥,芳龄几许?”
小太监谄媚一笑:“四殿下,您可问错人了,奴才愚笨,哪猜得准这个!”
四皇子撇撇嘴,扫兴的丢下长生果,斜眼儿睨着那领舞,又问一旁服侍的宫女:“诶,你说席间我若是跟父皇要了这女子,能否如愿?”
正说着话,突然一人过来,拍了下他肩膀:“四弟,又在看美人儿哪?”
四皇子扭头,见是自己的二哥,立即笑道:“瞧二哥说的,我哪那么没出息,不过是欣赏舞曲罢了,嗯,这次的乐师不错!”
二皇子坐到他身旁,转头瞧了瞧殿中落座的众人,讥诮的勾了勾唇角:“唉,看来咱们这位来历不明的六弟,架子着实不小啊,竟又是最后一个出场。”
四皇子抬头,看了看高台之上的龙椅,疑惑道:“父皇和母后还未来,不算晚。”
二皇子白了他一眼:“他与父皇母后能一样吗?”
“六弟与咱们一样,都是父皇的儿子,只要父皇喜欢他,早一点儿晚一点儿,也没什么。”
“唉,你就是心太实,不懂得那些生于阴暗之中的人有多么可怕,说笑间就能收人性命,举手就令你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六弟吗?不可能吧,他人挺好的呀!”四皇子对此不敢苟同。
见与他说不通,二皇子郁闷的运了运气,起身寻太子去了。
片刻后,大殿里的人基本坐齐了,一抹月白缓缓从偏殿走来,逐步经过前殿、后殿,最后在龙椅下方丈远处寻到了自己座位。
此人衣着打扮明显是位皇子,却周身无一件金银之物,所有饰品均为玉质,莹白润泽无一丝瑕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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