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姨娘在二夫人这里跪了两日,二夫人也没搭理她,等到第三日时,有丫鬟递消息来,说是三爷回来了,林姨娘也不顾什么礼节了,扶着丫鬟的手,蹒跚的就往三哥儿院子里跑去了。
林姨娘赶到的时候,就见三哥儿蜷缩在柜子里面,无论柜子里的丫鬟怎么叫唤都不出来。
“三哥儿?”林姨娘把丫鬟都赶了出去,自己守在柜子面前,看着三哥脖颈间的红痕,林姨娘眼泪就簌簌的流了出来。
“我的三哥儿!我的儿!”林姨娘哭的嘶声竭力,柜子里的三哥儿也忍不住掉下泪来,扑到林姨娘的怀中大声的叫着娘。
“是谁?可是你那个该死不死的爹爹?”
这几天,林姨娘找不到二老爷,在二夫人那里受尽了折辱,现在又见到儿子这般,心中恨极,也不顾什么话该说不该说了,只恨不得将这些害了她儿子的畜生统统都打死才算。
“是三叔!”三哥儿的声音小的跟猫叫似的,全然不见了往日的自信和从容。
“三叔用一幅画跟爹爹换了我。”三哥儿痛哭了起来,“姨娘,是什么画这般珍贵,能让爹爹拿我去换?”
“画……”林姨娘悲极反笑,“原来是画!”
三哥儿的事情过后,二房里又安静了起来,二老爷在外面会了几日的友人们见府里没什么动静,林姨娘也不找他了,才抱着他的宝贝回去了。
回到府里的二老爷担心林姨娘找他纠缠,还在书房里避了好几日的风头,等确定林姨娘没事了,他才出来一一慰问这几日被他冷落了的妻妾们。
这段时间,林姨娘都在自己的院儿里,除了去探望三哥儿外,平时都不出门,就连二夫人过来喊她过去她也一概不与搭理。
经过三个月的调养,三哥儿的精神好了一些,不过却阴郁了不少,平时也不出门,除了两个贴身的丫头外,其他人一概不见。
八月十五又是团员日,这一次的十五大房和三房早早过来吃了宴就找借口散去了,二老爷一个男子对着一群小辈也没什么好说的,喝了两杯酒便要离去,只剩下二房的女眷还在席上听说书。
二老爷一个人在院里转着无事便又要去看看他的宝贝字画们,走到半路,就看见一袭青衣,做道家打扮的林姨娘散着头发拿着一支白色的团菊沿着梅林向他这边走来,吓得二老爷赶紧躲在一旁的假山后面。
“是老爷吗?”
林姨娘声音轻柔,身姿窈窕,配上一身素色的衣衫在灯光若隐若现的照耀下再配上她独有的书卷气让假山后的二老爷看的一愣一愣的,只觉得许久不见的林姨娘像是从画中走出的仙子一般。
“是老爷吗?”不见二老爷回答,林姨娘又问了一声。
“啊,是……是我!”二老爷结结巴巴,心虚的从假山边走了出来。
林姨娘见到二老爷,眼神无悲无喜。
“夜深露重,二老爷该多穿些,小心着凉了。”
说罢,林姨娘便垂了眼睑侧身走了,许多日子不见,林姨娘更加消瘦了,二老爷看着林姨娘的背影心中有些说不清的情绪,或是愧疚,或是后悔。不知不觉,二老爷就跟着林姨娘去了她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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