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丽很是不服气的议政言词道:“我说孩子他老叔啊,你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一当兵二十几年,回来过几次?那小姑子还不是我跟你二哥照顾了十来年,三个兄弟里边尤其我们出力最多,结果你一回来就急赤白脸地跑来兴师问罪,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当我们好欺负是不是。”
躲在房间门后面偷听的季秋雨心下不由得附和,还是妈厉害,三言两语就把话给堵了回去。
季树民阴沉着脸看了二嫂一眼,转头对着低头沉默不语的二哥,狠狠咬了咬后牙槽开口道:“我这里有一份当初小妹去医院看伤的证明,都脑震荡了还让她长途跋涉不管不问,连个路上需要带的吃食钱票都没给,那可是咱亲妹子,如果我要是把这张证明拿给你们厂长,你觉得会有啥后果?”
季树林猛的抬头露出来一脸震惊的表情,然后不敢置信的转头看向同样震惊得瞪大眼睛的吴丽。
季树林的震惊,是因为听到小妹当初竟然伤的那么重,自家媳妇过后竟然啥也没给小妹置办。
而吴丽的震惊,却是想到了那张证明拿到厂长那里,会不会给他们定个虐待小姑子差点把人逼死的罪名,然后丢了工作又回到乡下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生活。
吴丽心里慌了神,就在这时,季树林猛的站起身,脸色铁青的指着吴丽道:“当初你可不是这么跟我说的,你骗我,还有,我让你每个月给小妹寄些钱票你到底寄了没,说。”
季树林一把抓住桌子上放的茶缸子狠狠的摔在地上。
茶缸子落地后发出了一连串的刺耳声音后,最后滚落在了吴丽的脚边,里面的水溅的到处都是。
吴丽更懵了,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别的什么,浑身开始不停的颤抖,嘴唇哆哆嗦嗦好半天都没吭声,更是不敢抬眼看自家男人,以前因为老太太和小姑子,两人没少干仗,季树林要是生起气来可虎的很,每次动手都不轻。
就在这气氛紧张到临界点的时候,一直在房间里偷听的季秋雨心知不好,赶紧开门快步走到她妈身旁,拉着她的胳膊小心翼翼的看着她虎目圆睁很是吓人的老爸。
季树林看着季秋雨厉声道:“大人正在谈事情,你跑出来干啥,赶紧给我回屋去,也想挨削是不?”
吴丽此时就像是找到了可以依靠的,更是紧紧的抓着自己女儿的胳膊不放手。
就在这挡口,小女儿季秋玲放学回来了,季秋玲一进门,最先看见怒气冲冲的爸爸,然后就见妈妈姐姐一脸害怕的抱成一团,顿时吓了一跳,爸妈这是要干仗?
季秋玲还没反应过来呢,妈妈吴丽快步上前一把就把小女儿紧紧的拉到身前。
季树林见此,气的更是咬牙切齿,手指发抖的指着吴丽“你你你”了半也没说出一句话来,显然是被吴丽的举动给气的不轻。
季树民坐在那边看了半天,知道这次来的目的是达不成了,二哥经常出车,一出去就是好几天,对小妹有些疏忽也情有可原,可二嫂的态度与言辞,再加上如今在乡下已经毫不在乎的小妹,小妹已经与二哥一家离了心,自己来这一趟是真没必要,挽回不了啥了。
就是希望,等小妹以后出息了,二哥一家别后悔就行。
季树民站起身整了整衣服,高大强壮的身躯,给屋内的几人带来十分压迫之感,纷纷朝他看来。
季树民调整了下面部的表情,稍微温和对季秋玲招招手道:“你是秋玲吧,我是你老叔,来,到老叔这来,你老姑让老叔给你带了礼物。”
季秋玲一听,眼睛一亮,立马用力挣脱妈妈的束缚,蹬蹬蹬几步跑到这个穿着一身绿军装,从来没见过的老叔身前,一脸期待的看着他。
季树民从身侧地上放着的一个帆布手提包里,拿出了一个新的绿色帆布斜挎包,一支八成新的旧钢笔和一封信,递给季秋玲。
“你老姑前不久在乡下干了件很了不起的大事儿,都上报纸了,这个包是她得的奖品之一,她还得到了一只新的钢笔,所以这根她用过的还有八成新的钢笔送给你,希望你好好学习,你可别嫌弃啊!还有啊,这是老叔给你买的大白兔奶糖。”
季树民一脸温和的对季秋玲耐心的说道,完全没有了那会儿的盛气凌人。
季秋玲怎么会嫌弃,赶紧朝老叔道谢,双手在衣服上用力蹭了蹭,小心翼翼的接过来,害怕把包弄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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