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战之时何人收割首级!”没给他歇息的时间,最后一题也已经揭晓。
“处于队尾的队正割首并督战;”那军士应地十分迅速,他还怕说的不够,补充道:“所获首级全队分赏,最前列军士上赏,次列及弓弩手中赏,余者下赏。”
为了兼顾队级作战单位的团体性与积极性,刘陟规定只要队里斩获首级,全队都有奖赏;当然赏赐要分级,在一线厮杀的,必然分得多些。
这第三问答得天衣无缝,押官稍作记录,合上了书册,取出一根军棍......
在队头等人询问第三问时,张仲还在心里嘀咕:队头队副与押官有没有必要这么铁面无私,稍微对兄弟们宽限一点,也没人看得出来。
这个想法刚露出头,张仲便被一阵嘈杂声吸引住了;他朝声音传来的方向张望,一个军正领着几名督导队的牙兵,将一个队的队头等三人,尽数拿下。
执拿之际,那军正口里还说什么“徇私枉法”、“必受军法”之类的话语,让张仲顿时明白了自己心里想的那些弯弯绕,早被上官体察了个通透。
考核之时,队长负责监视询问之人是否有逾规的行为,押官负责考核以及记录,队副则是看管询问时其他士卒的秩序;见张仲东张西望,那队副立即叫了出声:
“张二,滚出来!”
后者立马动了身,低着头到了队副身前;暗道自己不长记性,居然在列队之时东张西望。
“行伍之中左顾右盼,若是行军打仗时,你的这条命已经没了;”队副径直接过了刚刚押官用完的那根八尺长、腕口粗细的棍子,凛声道,“如今该受军棍三十,罚钱一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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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龙骧军校场之上的百余个大队,考核与惩罚的情形皆交替出现;军中军法之严苛,可见一斑。
不过龙骧军的军士集体生怨的事情,倒是没有发生,这自然要归功于刘陟的张弛有度。
作为的军主的他要求纵然严苛,但并不是无法达到;大部分第一次背不出军法的士卒,在吃了几回军棍后,都能较为清楚地阐述出军法内容;充分地体现了人都是逼出来的这一真理。
另外有罚就有赏,军法惩罚虽然严苛,赏赐亦是丰厚,队中考核最优者,每月可得赏钱着实不少;正表明了刘陟是赏罚分明,而不是无故苛求。
还有便是:龙骧军士卒多为老实的农夫,虽然胆子大些,但不敢挑战规则,有较强的的从众心理;加上这群军士家中近日才分配到了田地,要是胆敢违抗军令,到手的良田可就鸡飞蛋打了。
校场高台之上肃立的刘陟,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手下军士的表现;见这些士卒长进了不少、有些了兵的样子,他略感欣慰。
随后刘陟目光一转,望向了东南方向——那是牙外军右厢驻地,也是秦武兕父子的所在。
一雪前耻的念头,在他心中愈发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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