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苍茫的号角打断了刘陟的思绪,对金鼓旗令的教习训练已经结束,这角声,便是战阵演习的开始。分为七部的诸方阵随号角而动,缓缓转为战阵。
背嵬营三十五个大队一千七百五十名战兵渐渐分为三部分,一部分十二个大队六百人皆向前集结,居于最前,为战队。
战队中间的六个大队为战锋对,以前二后四分布;六个战锋队每三队互为掎角之势,整个战锋队则列有两个如此的三角阵。里面的士卒皆是贯胄荷甲,为全军最能战者。
每个大队皆列成一个五行队列,第一行七人,第二行八人,每后一行便加一人,最后一行十一人;排成紧密的梯形阵型,每个队阵中的每三名不同列相邻士兵也隐隐之中互为犄角,颇为玄妙。
一队正与执旗的押官、护旗手居于最前,另有一队副押于最后,以正军法。
战队其余六个大队则居于战锋队两侧,虽未前后错位列阵,但也像战锋队列;成了六个梯形小阵,左右各三。
战队之后的部分,亦是十二个大队,乃是驻队。驻队或是用以与战队轮换作战,防止士卒过于劳累;或是用以撤军时与战队交替掩护后撤。
位于最后的十一个大队,是只有身为中军的背嵬营才具备之奇(jī)兵,此举称之为主帅握奇;这只兵马用来应赴阵中急处,抑或作为奇(qí)兵突袭。
其余左右六营,人虽较背嵬营少些,亦类似于背嵬营列战队、驻队,并整军型于中军左右。
足足用了大半个时辰,这近万人才将阵型列的大体合规;刘陟有些失望,但也无可奈何,毕竟这些人受训还不足一月,想要让他们迅速列阵简直是痴人说梦。
“呜~”第二声角绝,龙骧军军中持枪者,一时之间皆应着号角声将竖握之长枪平举,整个军阵的高度霎时间矮下去一大截;同时长枪挥舞之时的破空气浪,也犹如一阵乍起之风,拂向正前方的帅台,将台上的帅旗都吹得有些摇晃。
第一排长枪向正斜刺,第二排长枪则越过第一排枪兵的肩膀,在稍高之处再猬集成群;整个军阵被这些突出的枪头武装地有如豪猪一般,令敌不得靠近分毫。
枪兵之后的弩手,则将未安弓矢的弩高举,左手撑弩身,右手勾着机括,稍微高抬些弩头;仿佛只等一声令下,便能将弩中不存在的箭攒射出去。
随后帅台之上黄旗下压,鼓声骤响,全军皆应令一声怒吼;登时喊杀声震天彻地,直冲霄汉,就连两里之外的树林也被惊起一阵鸟雀。
刘陟正面着己方颇具杀气的枪阵、被数千个枪头明晃晃地指着,感受到了不小的压迫感;但他不慌反喜,因为至少在气势这一项上,久经战阵的牙外军也只不过比龙骧军强了两三分。
但怒吼之后按操典进军的龙骧军军士,则把刘陟刚刚打起的一点自信瞬间击碎:他们还没走出四五步,队形已经松松垮垮不成样子。
“哎,把这帮新卒训练成精兵,尚是任重道远啊!”
刘陟面色严峻,在心底暗叹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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