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前锋营?”
“百里外隔了一整座群山的梁国前锋营?”
“呵……”
经过秦耀锋的分析,众人恍然大悟,这根本不可能,一个人寒冬腊月里夜行近百里山路?
对了,他还说自己干掉了八个军士!?
众人当即哄笑起来。
秦耀锋也不管是不是真的有钱青石这么一号人,冒领军功,上报虚假情报,这都是死罪,寒云宗宗主来了都救不了他!
“把他给老子绑了!”
瘫坐在地上的钱青石算是看明白了,这狗屁长官根本就不信他。
“操!谁敢!”
见到唤人拿他,便怒喝一声,杀气弥漫,一时间居然无人敢动。
却忽然感觉两眼一黑,浑身脱力,再也撑不住,昏倒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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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医从营帐里出来,这个年迈的医师曾经也是青蚨游骑中的一员,秦耀锋冷着脸跟在他身后,最终还是忍不住问道:
“有没有可能是玄机卫的苦肉计?”
在北风中,老军医看着这位后起之秀,有些无奈的说:
“你好歹也是个老兵了,有这么用苦肉计的?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这根本就不是人能经受的折磨,任他玄机卫再狠毒,总不能把自己的卧底弄成废人……对了,你不是也找到了名册,完全能对上号,反正我觉得他没有问题!”
不过说归说,秦耀峰的脾性老军医是知道的,这家伙有冲劲有干劲,他冷静却有些固执,他出生陈国将门,传承了数代,有自己的一套思维,并不是被人说两句就能听从的。
跟在老军医身后的秦耀锋沉默了一会儿,他有些冷漠的说道:
“我还是觉得应该关注他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内,在验证他说的经历真实性前,我都保持对他的怀疑,他如果有异动,我马上就会干掉他。”
面对秦耀锋的态度,老军医暗暗摇头。
秦家的犟种,真是渊源流长。
他不会告诉这个年轻人,当年他爷爷就是因为固执己见,葬送了一只青蚨小队,如果不是有人增援,恐怕现在秦家那个老不死的坟头草已经两米高了。
“你们大人物的事情,就不用给我这个老东西说了,省的你听了我的想法生厌。”
老军医走进军帐里,送走了秦耀锋,他看到远方群山风雪愈烈,很难相信,那个叫钱青石的年轻练气士,是怎样完成逃亡的。
“很久没见到这种人了,陈国的脊梁已经快被梁国的武者压垮了。”
叹息声后,营帐陷入了寂静中。
“咳咳……”
数日之后,在通往陈国剑洲的官道上,一队军士拉着前方退下来的伤兵往最近的孤竹城走去,一路上风雪阻断了道路,马车已经不能通过,受伤的军士只得下车推车,队伍艰难的在官道上前进着,唯一的好消息是,他们暂时脱离了战争。
一个什长负责这次伤兵押送,上头还暗中交给他一个任务,让他随时注意身边的一个伤员。
“钱青石,你小子别出工不出力,赶紧给老子推!”
没错,钱青石现在自由了,但并不是秦耀锋大发慈悲,是他找到监军,把军功全部算到了监军头上,这还是一个老军医给他出的点子。
他不想死在那军营里,现在他要回家了,回到孤竹城后,以伤员身份退出这场战争。
“好嘞!”
听到那什长的骂声,钱青石已经习惯了,他离开前看到秦耀锋找过这个什长,这陈国的青蚨游骑军官像个苍蝇似的阴魂不散,还好监军能压他一头,路上被骂两句,没什么,钱青石自我安慰道。
身边的人可没有钱青石这种好运气,他们好像都感染了某种流行感冒,时不时剧烈的咳嗽,像是要把肺都咳出来。
到了最后,伤的最重的钱青石,反倒是队伍里最健康的人。
“喂,小钱,听说你在前线杀了八个梁狗?”
身旁的一个老倌儿凑上来打趣道,不等钱青石回话,他又接着说道:
“你这怎么也是个百夫长的军功,何必受这小子的鸟气……”
“嘿嘿嘿……就是就是……”
一旁的人也撺掇着,是调侃也是挑拨。
钱青石运起气发力,猛地将马车木厢抬了起来,推出了泥泞,把本来趴在车厢上使劲的几人全部弄到猝不及防,统统摔倒在泥泞中。
他假装没听清,大声问道:“你们说什么?”
刚才那招是他从逃亡中学到的,属于运用丹田气息的技巧,更加接近于**上发力使用。
几人看到一人抬起车厢的钱青石,总算闭上了嘴。
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说实话,钱青石没想到这群当兵的批话这么多,一路上叽叽歪歪又酸又臭,快到目的地的时候,他终于有些忍不住了,刚才只是小小警告。
随后接下来一路无话,等傍晚时分,一行人,总算到了城门口。
“马上,就自由了!”
看着眼前高耸且坚固的城墙,钱青石感慨道。
孤竹城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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