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织锦很快就发来一长段话:“程知栩,我上次跟你说的话你一个字都没听进去是吧?我朋友的儿子像你这么大的都结婚了,有的孩子都生了!你真是要急死我啊!我打电话问了明朗,你元旦三天假都空出来了,没有任何工作上的安排,你不回家你要做什么?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这些文字呈现给简灵的就是一个暴跳如雷的妇女形象,她晃了晃脑袋,暗示自己不能这么想程知栩的妈妈。
简灵不知道该怎么回,将郁织锦发来的一番话声情并茂地念给程知栩听,后者眼皮抖了抖,淡淡道:“不用回她。”
简灵忍着笑说:“好吧,你待会儿自己回复。”
程知栩吃完了面,伸长手臂捞过纸盒,从中抽出一张纸巾,擦干净嘴角,从地毯上起来,简单收拾了一下,将托盘和碗筷拿到楼下去。
大概是程知栩这边没有回复,郁织锦就没再发消息过来。
简灵按了返回键,手机界面重回“消息”那一栏,目光自下而上,很快找到自己的微信头像,再看一眼备注,简灵抽了一口气。
掌上明猪?程知栩是认真的吗?
程知栩从一楼上来,推开门就看见简灵踩在沙发上,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一只手叉着腰,另一只手拿着手机指着他,颇有一股拿剑的气势。
他被唬了一跳,站在门边没进来。
“程知栩,我先前让你改微信备注,你就给我改了这个?”简灵举起手机指给他看,屏幕上的亮光投在她脸上,将她气鼓鼓的表情映照得生动有趣。
“你偷看我手机?”程知栩顾左右而言他。
“是你给我看的。”
“那你看朋友圈了吗?”程知栩问。
简灵一顿,很想问他一句,我看你的朋友圈干什么,我用自己的手机又不是看不到。可是对上男人深邃的眼神,她不受控制地点进他的头像,翻到朋友圈那一栏。
一眼扫过去,近期的好几条朋友圈都是她没看过的,其中夹杂着两条她见过的。
12月24:“还在科伦坡,不确定能不能赶回去,尽量吧。”
12月18:“今天只和她聊了三句,小姑娘好像兴致不高,不知道是不是不开心。”
12月1:“郁女士又打电话让我回家,想直接跟她挑明我有女朋友了,又担心说开了得见家长,她好像没准备好。”
11月16:“她中午吃少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工作有压力。”
11月2:“聊天时听说她喜欢下雪天,呵,体质那么弱还喜欢冷天。算了,找个机会带她去瑞士吧,那儿的雪好看。”
……
简灵的呼吸越来越轻缓,到最后屏住了呼吸。这些朋友圈全都设置了“仅自己可见”,除了程知栩本人,谁也看不到。这些动态全部与她有关。
再往前翻,看到了两条她曾经刷到的动态。一条是她送他的那束红色玫瑰花,另外一条是他来公寓拿东西那晚,拍的一张月色美好的照片。
简灵眼尖地发现,这两条朋友圈的下面都有“两个挨在一起的灰色小人”标志,这代表的是“部分可见”,也就是说,只有他和她能看见。
程知栩从门口走过来,视线紧锁着她,笑着问:“还没看完?”他不常发朋友圈,没记错的话,应该没几条。
简灵的视线从手机缓缓挪到他身上,眨了眨眼,没来由的,鼻尖一阵泛酸,眼眶也热热的:“你发的玫瑰花我知道,但是拍的那张月亮的照片是什么意思?”
程知栩挑了挑眉:“喜欢你的意思,没明白?”
难道是……
简灵一愣,终于明白过来——今晚月色真美!
她真迟钝,居然一直没有想到这一点。
程知栩将站在沙发上的姑娘抱下来,自己坐在沙发上,搂她入怀,屈起手指弹了下她的额头,声音清润好听:“我暗示得那么明显,某人一点反应都没有。”
简灵的手不知道按到了哪里,对面落地窗的窗帘突然慢慢朝两边打开,入目可见,窗外白雪纷纷。
雪下大了,再也不是一颗颗的雪粒,而是如鹅毛一般,一片片、一簇簇,在满城灯火的映照下美不胜收。
简灵一时之间忘了自己要说什么,看着窗外的雪喃喃道:“雪下得好大。”
程知栩问:“想不想去瑞士看雪?”
简灵回过头看着他,没理解他的意思。
程知栩低下头,高挺的鼻子蹭了蹭她的脸颊,呵出的气息温热,嗓音低沉,带着诱哄的意味:“元旦一起去瑞士吧。”
简灵怔然,那会儿程知栩的妈妈发消息问他元旦回不回家,又从明朗那里打听到他假期没有工作安排。原来,他是为了带她去瑞士看雪。
程知栩没听到回应,捏了下她的手背:“去吗?票都买好了。”
简灵重重点头,倏地扑过去抱住他的脖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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