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发出去的下一瞬,简灵就后悔了,急急忙忙地撤回了,做贼心虚似的捂住手机,等了一会儿,手机没一点动静。
难道程知栩没有看到?不可能吧,他们正在聊天中,他一直盯着手机屏幕,应该第一时间就看到了。
思绪翻飞时,简灵耳边冷不防传来敲门的声音,伴随着男人清冽得好似裹挟着风雪的声音:“开门。”
救命!程知栩竟然直接过来了!
敲门声咚咚咚,仿佛叩击在简灵心脏上,她吞咽了口唾沫,努力稳住情绪,然而一开口就泄露了自己紧张的情绪:“我……我睡了。”
门外的人似乎是哼笑了一声,声音很低,被风一吹就散了:“你睡了,跟我说话的是鬼呢。开门,送温暖的来了。”
简灵被逗得扑哧一笑,裹着被子,朝门口喊道:“我真躺被窝里了,起来太冷就不给你开门了,你回去睡吧。”
“简灵。”程知栩一字一顿地叫了她全名,一手撑在门板上,低垂着头轻笑,“不是你让我来暖被窝?”
简灵悔不当初,再次强调:“我开玩笑的,你不要当真,我要睡了。”
程知栩手掌抵了下门,身体站直了,手抄进长裤的兜里,视线落在紧闭的门上。又是有胆子撩拨没胆子负责任,看来圣诞节那晚没把她吓到。
“行,你早点睡。”程知栩料定她不会开门放他进去,站了没多久就收敛心思,回了隔壁自己的房间。
简灵竖起耳朵静静地听了一会儿,门外的脚步声逐渐远去,隐隐约约传来关门的声音,是程知栩回房了。
警报解除,她拍了下脑袋,懊恼于自己怎么总是不长记性,说话也不经大脑,还好程知栩是个正人君子,不然非得把她揪出去修理一顿不可。
简灵蹬直了双腿,看着头顶的南瓜灯发呆,看着看着,眼前就出现重影,她带着一丝丝懊悔,沉沉地进入梦乡。
再次醒来,简灵是被一阵敲门声打断了美梦。她恍恍惚惚,以为自己睡了没多久,记忆还停留在昨晚——她挑衅了程知栩,而他过来敲她的房门要进来修理她。
想到此,她一个激灵弹坐起来,拿起手机一看,竟然过了八个小时。
“简灵?还没醒吗?”门外是程知栩的声音。
简灵连滚带爬地下床,趿拉着拖鞋先去开门放他进来,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发:“我刚醒,你可能要等一会儿。”
“没事,你慢慢收拾。”程知栩关了门,没让外面的冷空气进来。
简灵睡眼惺忪地瞥了他一眼,转身跑去卫生间洗漱,约莫十分钟,她从里面出来,困倦从脸上消失,她蹲在行李箱旁边找衣服。
程知栩提醒了一句:“穿厚点,滑雪场周围没有遮蔽物,风大。”
简灵直接跳过时尚选择,拿出最厚的装备,带绒毛的保暖衣外面套着黑色高领毛衣,外面再穿上中长款的防寒羽绒服,保暖裤、棉靴也都安排上了。
程知栩见她对着镜子整理头发,起身走过去,站在她背后,从衣架上取下围巾绕过她的脖颈。
简灵转过身来面朝他,踮了踮脚尖,像一只大笨熊,仰头看着他:“我穿了高领,不用戴围巾吧。”
“风会从衣领灌进去。”程知栩给围巾打了个结,遮住了她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灵动水润的眼眸。
“好吧。”简灵抬手将围巾里的头发勾出来,戴上毛线帽,突然之间发现了新大陆,指着程知栩的胸膛,“程老板,我们穿的是情侣装诶!”
他们两个都穿了黑色高领毛衣和白色羽绒服,站在一起般配极了。
相比起来,程知栩的装扮要轻便许多,羽绒服的拉链没拉,敞着怀,里面的毛衣也不是很厚,上面织着麻花一样的花纹,配上挺括的黑色长裤,格外帅气逼人。
简灵第一次见他穿白色羽绒服,清俊隽秀,挺拔如松,好像选秀节目里的小爱豆哦,她得极力控制自己才没有露出花痴表情。
程知栩早就发现了,被她挑明也只是轻轻抬了下眉骨,语气玩味:“难道不是你故意学我?我先穿的。”
“少自作多情了。”简灵扑过去捶他,完了拽住他的羽绒服领子,“你先穿的没错,但我的行李箱是你收拾的,谁知道你有没有存小心思。”
出发前一晚,简灵回公寓收拾行李,程知栩以不放心为由跟过来。她的贴身衣物和化妆、护肤用品是自己收拾的,因为不了解瑞士的天气,衣服就交给他来收拾了。
“你还真是一点都不服输。”
程知栩拿她没办法,攥着她的手把人拉过来亲了一下才满足,然后牵着她出房门。
两人吃了简易的西式早餐,由民宿的车送去滑雪场。简灵一路都趴在车窗上欣赏沿途的雪景,将昨天下飞机后没能看到的风景全看了。
到了地方,果然如程知栩所说,滑雪场半点遮蔽物都没有,只有几个高高的陡坡,裹着冰雪的风从四面八方涌过来,直往衣服缝隙里钻,开口说话,冷得牙齿都打颤。
尽管如此,来滑雪的人仍旧络绎不绝,下至五六岁的小孩儿,上至五六十岁的中老年人,所有人都在尽情享受大自然的馈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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