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将人家误认尸体在先,抓人家,毫无道理可讲。赶紧将殿下背回寻家医诊治。”聂行思心思极为缜密,她怕让其他大臣传其护主不利的口舌,而自家弟弟又对面前这公子方才有失礼之举,自是不能怪罪,只能将太子带回府自己担着。
“公子,我们先告辞。”聂行思回头拱手告别。
云川望着她:“姑娘若不嫌弃,在下倒是略懂医术。”聂行思低头一想带回家中也不是上上之举,如被朝中虎视眈眈的其他人知道,家父与自己免不了责罚,少一人知道的为好。这才拱手道:“果真如此?那再好不过,行思谢公子出手相助。行奕,去前边客栈。”
聂行奕闻此小声嘀咕道:“姐,你怎就知道此人不会加害太子殿下,你看他遮面而行,定不是什么好人。”
聂行思望他一眼:“行了。”说着,将太子架到他肩上推了他一下,赶着他往客栈跑。
而面具下的脸微微一笑:“聂行思?”他将三个字一字一句的重复了,把手往身后一背跟了上去。
几人进到客栈将太子放在床上,聂行思将聂行奕支走,也自觉的做了个礼退至外房。云川顿了一下,看着带上的房门,她当真就这么相信一个外人。随后云川将面具取下放在了床边,熟练的将太子袖子撩起一角搭手摸上了他的脉。片刻后,像是有些失望的吐了口气,便起身道:“无大碍,五个时辰就可醒来,姑娘进来吧。”
云尘附在云川耳边小声:“师兄,怎么治的,这么快。”云沐也凑上前:“是啊师兄。”
云川却是面不改色的低声回道:“不必治,你这力道,即便他再手无缚鸡之力,五个时辰也该醒了,不碍事。”
聂行思心切的从外房走入,打算先拜谢一番,却在进门的瞬间怔在原地,聂行思脑中轰的一声,懵住了,这一晚上经历的刺激太多,而最为刺激的当是面具下的他,他,不就是当日将她救了一次又一次,被人们传颂的神仙吗...
那日战场生死关头,倒没来得及细看,这面目,这眉眼,与那日受伤倒在地上的他一模一样,只是眉目间多了一份从容。这公子长得如此俊逸出尘,倒真是有着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姿。不过当日自己昏迷了,听那时还未昏迷的将士传的,一个比一个出神入化,什么从天而降、只手退万军、凭空出现。开始自己一直持半信半疑心态,可现在看到他,那些话,那些传颂放在他身上,还真是不为过。
云尘听云川的回答一脸无语的后退两步,打量着半只脚踏入房门的姑娘,云川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行思方才不知所措的连哦了几声,又手足无措的顺着云川的手势挪到了床边,方才松了一口气转身看向太子。她悄无声息的平复了一下心情,给太子盖好被子,云川一行人早已撤到门外等候,她攥了一下拳头,心中暗暗给自己打气:紧张什么,聂行思,你什么世面没见过。他是你恩人,又不是能吃了你的虎狼。随后她又出了一口气,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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