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顾十九不擅安慰,只是添了杯热茶递了过去。
齐落雪的婚事由不得她自己做主,可她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
经过这阵子的休养,顾十九自己确是恢复了不少,可徐氏的状况却是越来越糟,甚至到了食不下咽的地步。
期间洪大夫也来瞧过两次,也都留了方子,可却都没什么大的效用。
“回头我托我二哥留意一下有没有特别擅长这方面的大夫吧。”齐落雪捧着茶盏道。
齐国公一心想让长子继承家业,甚至至今不曾为齐落竹请封,所幸齐落竹也不甚在意,每日里读书写字,品茶观花,倒也自在。
从前顾十九甚至还曾羡慕过一段时日。
“该是自己的就是自己的。”顾十九垂了垂眼,抛开脑中纷杂,道,“回头还是提醒一下你二哥,该争取的还是要争取,否则他日大厦倾斜,怕是保全自身都不能!”
“你……嗯,我知道了。”齐落雪眉头轻皱,原以为顾十九是在暗示些什么,可转念想起齐国公的野心几乎已经摆在了明面上,根本不用旁人来提醒或者暗示。
“伯母这会应该也午睡醒了,你且去陪着伯母说话把,外头的事……若是有我能帮得上忙的,你只管言语便是。”
看了眼外头的天色,齐落雪起身告辞。
顾十九亲自将齐落雪送了出去,又顺道去前院瞧了眼,见顾县伯尚未回府,这才顺着游廊去了徐氏的院子。
相较于方才进京那阵,徐氏又再清减了些,只当着顾十九的面徐氏从来不提,甚至有任何的不适也只是自己忍着,从来不会在顾十九面前表露半分。
初时顾十九还有些埋怨,觉着徐氏一点也不爱惜自己,可孙嬷嬷却说徐氏只是不想叫她担心,不想再给她增加任何的负担。
时间长了,顾十九自然也就懂了。
所以即便仍会每日里陪着徐氏说话用膳,可每次去之前顾十九都会先问一下徐氏的状态。
一如今日,得知徐氏没什么精神,顾十九便借故说有外头的事情需要处理,叫徐氏好生休息不要等她……
……
“阿鱼,今后你是何打算?”
晚些时候,周彦邦从外头回来,得知顾十九还未休息,便直接找了过来:“我的意思是你们家,今后可是要长留京城?”
“应该是的吧。”顾十九也有些不确定,可依着现下这种形势,便是不想留一时半会恐也是回不去的。
“如此也好。”
周彦邦闻言松了口气,道:“听说周掌柜也要进京了,方才我盘了个铺面,回头你跟周掌柜知会一声,请他多帮忙多照应着些。”
说着,未等顾十九应声,周彦邦便又再续道:“那个柳大夫,郾城那边传了消息过来,说是已经定罪了。”
“还有那个玉牌的主人,也找到了。”
“当真?”顾十九有些意外,这算最近这段日子唯二的好消息了吧?
“自是真的。”周彦邦肯定点头,可看向顾十九的眼神却有些一言难尽,“人在大皇子手里,你若真想找他,恐还得先问过大皇子才行。”
“怎么哪儿都有他?”顾十九闻言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
“总之你自己处置吧,现下这事我是插不了手了。”
周彦邦苦笑,同为男子,萧衡打的什么主意他自然明白。
更重要的,是顾十九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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