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掌柜闻言惊诧的转过身来,瞪圆了眼,快步来到令狐厌身旁,似乎有些难以置信,哆哆嗦嗦的捧起那鼓鼓囊囊的钱袋,咽了口唾沫,却仍推拖道:“公子,你不必如此呀。”
令狐厌却摆手笑道:“这本就他们留下的酒钱。非是我要替他们付账。”可老掌柜却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两眼死死盯着那沉甸甸的银两,自言自语道:“可这也太多了......”“这是他们的赔礼。”令狐厌轻声一笑,又随口说了几句俏皮话,化解了原本有些尴尬的气氛,也成功说服那掌柜收下这许多银两。全然不在乎自己又恢复了身无分文的日子。
不远处的那一对男女见状频频点头,似乎对令狐厌的所作所为很是赞许。
而令狐厌却并不在意周围的目光,而是依旧坐在原处,自顾自的喝酒。时不时抬起眉眼,暗中观察那尹温烈的一举一动。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已无有雨声,但天色依旧昏暗。尹温烈终于站起身来,提着银枪摇摇晃晃撞出了门。不知是因为心中悲痛难当,还是酒醉未醒,竟也忘了付酒钱。但却没有任何人提醒,就连那老掌柜都没有追上前索要。
众人总觉得尹温烈并非寻常过路人,几碗浊酒,更不必计较。
眼睁睁的看着尹温烈挑帘出门,解下缰绳,牵着白马又晃晃悠悠扬长而去。令狐厌并没有当即动身去追,生怕尹温烈起疑。而是待他已然走出十余张远,这才匆匆起身,刚想离开,却又果断回身,扯下绑在袖口的一小块翡翠吊坠,搁在桌旁,喊一声:“掌柜的,这是我和我表哥的酒钱!”便冲出门外。
待老掌柜来到两桌收拾碗筷时,惊见那一小块翡翠,用双手捧了,慌忙追出门外,却早已不见二人踪影。
而此时酒肆内的那一对男女也站起身来,结了酒账,拜别老掌柜,匆匆出门。左顾右盼,不见二人踪迹。“师妹,你可曾看清?那人的枪法好生了得。在狭窄的酒肆之中竟也能施展自如,宛若银龙缠身,真是难得一见。只是那几个宵小之徒,武功这么差,还敢如此嚣张。不然便能多见识见识桃花谷以外门派的枪法了。”那青衣男子对身旁紫衫少女言道。
紫衫少女眼波流转,不自觉的望向那泥泞之中清晰的马蹄印,目光蔓延,消散尽头。闻言沉吟片刻,咬着下唇徐徐摇头,言道:“不,师兄。我想他并非是江湖中人。”
“何以见得?”青衣男子问道。
“他的枪法虽然看似精妙,但与典籍中记载的全然不同,无章可循。且一招一式,皆是要害,杀戮之气极重。不像是江湖人的风格,”紫衫少女一面在脑中回忆尹温烈的枪法,一面逐步分析道,“倒像是在杀伐之中练就而成。”
青衣男子闻言点了点头,很快也领会其意,不禁惊叹道:“你的意思是......莫非,莫非他是从北边回来的军人?他的枪法,是在战场上练成的?”
紫衫少女点了点头,却又极快的摇了摇头,并未承认,也并未否认:“我也不能断言,只是推测罢了。况且看他方才的反应,即便不是军中之人,只怕也关系匪浅。”
“如果他真是军中之人,那对我们而言,就是最好的机遇!”青衣人兴奋的握紧了拳头,可当他看向身旁师妹之时,却见她黛眉深锁,朱唇紧闭,似乎牵挂担忧着甚么。自己的笑容也逐渐褪去,轻声问道:“师妹,你在担心甚么?”
紫衫少女闻言似乎有些意外,但很快便平静下来:“师兄,我......我只是在担心方才那个白衣人。那四个江湖人武功虽然极差,但装扮相似,感情极深,不仅如此嚣张,周围的人更是敢怒不敢言。想来他们多半是此地颇有势力的帮派人物。那白衣人得罪了他们,势必会引来报复。他又喝醉了酒,若是遭遇偷袭,必然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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