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征闻言,怒上心头,但并未发作,只是瞪了那副将一眼,便叫他肝胆俱裂,险些跌下马来,但那副将仍是打了个寒颤,慌忙认错请罪道:“末将多嘴!请将军治罪!”“蠢货,跟了老子这么多年,还不知道老子的用兵方略么?”庞征不屑一顾的啐了口唾沫,厉声骂道,那副将不敢反驳,连声喏喏。
但庞征却仍为他解释道:“兵法有云,攻其不备,出其不意,此兵家之胜,不可先传也。都说老子不会用兵,那么多硬仗都他妈是谁打下来的?难不成是那毛头小子?”身旁的副将连声附和道:“是是是,将军所言甚是,所言甚是。”
那庞征全不理会这近似疯癫的副将,仍自顾自的洋洋得意道:“我军气势正盛,长途奔袭至此,若是还有大半路程,那歇倒歇了,可如今距离赤霞山大寨不过二十余里,急行军片刻便可天降奇兵,攻打山寨,姜军定然措手不及,依本座看来,天亮之前便可拿下那赤霞山寨,不费吹灰之力。若是就此驻军休息,岂不是功亏一篑?待明日一早,姜军有了防备,又免不了一场恶战......哼哼,就连你们都未曾想到本座会突然进军,料想那姜军也万万不会想到,本座正要如此!今日便大破赤霞山大寨,取了那孟克老儿白头!”
按理来说,这庞征所言并不是毫无道理,但那副将心中仍有顾忌,故而小心翼翼的提醒他道:“可......可命令我们驻军的军令乃是兵魁亲自所下,违反军令,按律当......当......”
“当甚么?”庞征又开始吹胡子瞪眼,顿时将那声音愈发低弱的副将惊的不敢言语。可提起那沈钦,却又叫庞征心中气不打一处来,没好气地说到:“你懂个屁,那小子不过仗着他有个做国主的哥哥罢了,有甚么本事!他之所以能攻克贪狼关,不过是因为那尹温烈不在边关,又有卢兵魁打下的基础,却碰巧叫着黄口孺子得了如此大功,哼,老子带兵多年,哪里还须得他指手画脚?如今若是从他之言,失了战机,日后再想获得如此良机,便是登天之难。届时如何是好?不若此时一鼓作气,方为上策!”
“但......”纵然庞征有千种万般的解释和理由,那副将还是有所顾忌。气的那庞征咬牙切齿,眼中冒火,一气之下恨不得抬手一矛将其挑下马来,但还是强压着心中怒火,一字一顿的说道:“你怕个屁,若是那小子怪罪下来,老子一人承担,用不着你们当替罪羊!”
可那副将却赶忙解释道:“末将并非此意。若是封天侯怪罪下来,末将等愿与将军同生死,共进退。奈何我军人数过多,又皆是骑兵,那赤霞山山路狭窄陡峭,地势险峻难行,人尚且行走不便,更何况马匹?更何况三万大军一股脑的进入山中,声势极大,岂不是叫姜军有了防备?他们熟悉地形,又有所准备,我们岂不是白白送命?”
闻听此言,那庞征心觉有理,“吁——”的一声,勒住缰绳,转过身来,高举长矛,声如滚雷:“传令三军,止步——”传令官们接令舞旗,四处奔走,三军顿时刹住脚步,静待军令。那庞征这才纵马上前,横眉冷目,问那战战兢兢的副将道:“此言有理!”
此话一出,倒叫那提心吊胆,生怕担罪的副将松了口气。
可庞征又忽然举矛问道:“你可有良策?”
庞征素来刚愎自用,今日竟能听从他人忠言,临时变更自己的计划,问询计谋,极为难得。那副将不敢怠慢,当即说出心中所想:“启禀将军,依末将看来,须得挑选数百名精锐士兵,先打头阵,神不知鬼不觉,摸上赤霞山,袭扰敌营,斩将乂旗,大造声威,随后大军压境,包围赤霞山,里应外合,夹击姜军,定然能胜!”
“好极好极!”庞征闻言大喜,但稍琢磨一阵,却又神秘一笑,道,“但本座要将此计谋稍作修改。”
众副将也赶上前来,正听到此一句,面面相觑,便又齐刷刷看向庞征,一齐抱拳应声道:“请将军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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