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子落下去,端木霆冷笑道:“你到底会不会手谈?知不知道如何下棋?”
章雅悠道:“你又没规定必须会下棋才能坐在这里。再说,我本来也不愿意与你对弈,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嘛。”
端木霆摇摇头,冷哼一声,一颗黑棋下去,吃了一片白棋。
章雅悠问:“你说答应我一个小要求,是不是算话?”
杜子恒拍着脑门,哭笑不得:“我说兄弟,你都把棋局折腾这样了,既没满足要求,更没赢,还想提要求,不合适吧?对了,见了两次还不知道你怎么称呼?”
章雅悠头也不抬,转身在其他台子上找了点东西吃,这是上辈子留下来的怪癖,下棋必须吃东西,只有吃东西才能静下心来。
第三颗白棋落下去,端木霆直摇头,叹道:“和你这种不懂对弈的人下棋,简直是对自己的辱没,失策失策。”说完,又一颗黑子落下去,又是一大片白棋被吃掉了。
章雅悠不说话,咽下最后一口糕饼,落了第四颗白棋,原本被端木霆围住的那一片竟然活了起来,不但活过来,还成了两犄之势,像一把剪刀,围住了端木霆的一片黑子。
章雅悠快意且帅气地打开折扇,轻轻摇着,春目有神,神采奕奕,笑道:“你还有七子可走,一定要慎重。万一走错了,十步之内不能赢我,那才是辱没自己。”
“你!”端木霆皱眉,万万没想到章雅悠不但扮猪吃老虎,麻痹自己,让自己大意失荆州,还壮士断腕、置之死地而后生,再回头一看,她前面那三步棋没有一步是废棋,都是精妙绝伦,算至几十步之后。
王安珏看完,笑道:“没想到小公子这般好棋艺,让我心生羡慕,不如小兄弟如何称呼?”
章雅悠淡淡一笑道:“在下复姓长孙,单名一个攸字。”
她紧紧盯着棋盘,拈着白棋想落在一处,摇摇头,又往别的地方去放,端木霆见状眼神里明显放松,章雅悠坏笑地挑挑眉,又把白棋放在了最初想放的地方,嘴里还念叨:“哎呀,差点大意失荆州,要是放错了,这白棋恐怕又死了。”
杜子恒笑道:“哈哈,快乐!真是大快人心,想不到端木公子也有吃瘪的一天,自己挖坑埋自己的感觉,如何?”
这时,萧瑞凤也过来观战,看到章雅悠气定神闲,沉稳自若,再看那棋局已不复当时的景象,白棋不但起死回生,还有草木逢春、生机勃勃之感。
等到第十步走完,章雅悠起身,道:“端木公子,承让。”
端木霆并未在十步之内杀得白棋片甲不留、落花流水,现在是打了个平局,要是再走下去鹿死谁手还不一定,章雅悠适可而止是因为不想招惹是非,如果她乘胜追击,想战胜端木霆也不是没可能,但这样以来,势必会得罪端木霆。
“深藏不露啊,长孙公子!”端木霆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章雅悠微微一笑,道:“阁下承让,我不过是凑巧。”
杜子恒过来拍着章雅悠的肩膀,道:“你不必过谦,我们都看着呢,你确实有真材实料的。说吧,有什么要求?”
章雅悠看了看肩头的咸猪手,一扇子拍过去,道:“杜二公子,在下说过多次,在下是良家妇男,麻烦您自重,这拉拉扯扯的,说不清楚。看到我那个随从了吗?就是我那未过门的媳妇派来监视我的,我怕我这番回去又要挨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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