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抵达那座老小区,不配拥有名字的男嫌疑人便指着垃圾池一角,说:“当时我就把‘东西’丢在那,为防万一,还盖了层别的垃圾。”
杨堃嘲讽道:“你以为这样就不会被发现了?小点的东西或许还真有忽略的可能,这么大这么沉个袋子,清洁工收装垃圾的时候肯定会打开看。”
“发现就发现咯。”他无所谓的说:“要蒙混过去,我跟那那娘们离婚后该怎么过怎么过,要被发现了也没什么大不了,反正我心头恶气出了,你们怎么判我都认。”
蔡臻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开门下车。同时她对讲机响起,有民警汇报,已接到徐媛萍父母,目测没有大碍,正准备送往医院检查。她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微松口气。
齐宏宇和两个嫌疑人都不同车,早就下来了,站在一旁盯着这边看,直到瞧见徐媛萍二人都下车,才缓缓收回目光,看向垃圾池,眉心渐渐拧起。
想从这个地方提取到线索可不容易,尤其这会儿距离案发已经过了二十多小时,环卫收过一次垃圾了,现场痕迹凌乱不堪,恐怕没多大的鉴定意义。
于是齐宏宇又转过身,打量几眼四处的楼宇和巷道。
山城难得三尺平地,许多小区都建在山坡上,小区里头都爬坡上坎的,很难通车,这小区当然也不例外。齐宏宇他老汉所在这栋房,是小区平缓处的最边缘,也是车行道的终点,再往里就只有摩托电驴能勉强通行了。
所以这附近楼层相当密集,而且青灰色的外砖已有不少剥脱掉落,看着老旧非常,暮气沉沉。好在房屋并不高,只有十层出头,否则给人感觉还要更压抑。
几栋楼将眼前这一处围成“口”字,抬头看去宛若置身于天井之内,而垃圾池就挨着“口”字的西南角,离齐宏宇老汉家这栋楼更近一些,距离楼梯口也只有七八米。
这设计无疑极不合理,一到夏天便臭气熏天,低层住户尤其难耐,加上蚊虫滋生,更是槽点满满,以至于不论出租还是出卖都大受影响。
据齐宏宇所知,附近业主就不止一次联名投诉过,但都不顶用。池子倒是被拆过,但许多人早已习惯往这丢垃圾,拆掉了垃圾池,也没环卫收拾,卫生变得更加恶劣了。
居委会、环卫等倒也立过罚款之类的标牌,试着引导人到其他垃圾池、垃圾桶倾倒生活垃圾,但根本没人执行管理,就总有人偷懒乱丢,各种措施的效果极差,最后两害相权取其轻,不得已只能把池子重新砌上。
所以,说是老小区,但说是城中村也不为过,甚至环境比许多城中村还要恶劣许多。而这也仅仅只是市井百态的一处缩影。
齐宏宇从小就住在这,老汉也死在了这。
抬起头沉闷的叹了口气,他觉得心里堵得慌。
收拢心神,他继续将附近的环境仔细的烙印在自己脑海里,并加以分析研判。
附近三栋楼,只要有窗户朝着这个方向的房间,基本都能够看到垃圾池这边的情况,排查范围不小。反倒是老汉家这栋,因为角度问题,能看见垃圾池的房间并不多。
而且他确定没看到摄像头,与他一贯的印象吻合,加上小区并未封闭,没有围栏围墙,到处都可出入,想要筛查出入过该小区的新人难度巨大。
但如果嫌疑人开着车,那就不一样了——路上与小区门口总有监控,除非开的是摩托,否则不论三轮四轮,都避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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