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几秒,他才咬牙问道:“什么时候的事儿?”
“就在你回老家的那天傍晚,他上了动车,并在晚上七点出头抵达山城西,次日给家人回了个电话,之后又在山城逗留了一段时间,每天都和家人开视频,直到八天后,忽然失联。”
齐宏宇瞳孔瞬间扩大,眼神迷茫涣散起来。
竟然在一个多月前就已经失联了?
又几秒,他再次回过神,皱眉问:“什么时候发现失联的?”
“昨天中午。”石羡玉静静坐在那儿,有问必答:“他家人早就已经联系不上他了,只是最后几天他给家人灌了足够多的‘安心药’,没有太担心。
可随着时间推移,那些安心药渐渐不管作用,直到昨天……应该说是前天了,他家人再也扛不住了,到派出所报警。
警方开始不太在意,因为按照家属描述,齐平路做了相当多的安排,且明说接下来一阵子不方便联系,但随着调查渐渐展开,加上和沙区兄弟联络后,他们渐渐确定齐平路是真的失联了。”
齐宏宇指了指自己:“所以他们怀疑我?”
“齐平路那天的行为太过异常,所以他弟怀疑上了你,当地的兄弟也觉得有必要展开调查,在今晚……昨晚九点左右,和仇教取得了联系。”
听到石羡玉这么说,沉默许久的凃欣欣终于再次开口,着急的补充:
“师兄你别担心,仇教和他们说了,从老家回来后牟主任给你连续安排了几天的伤鉴岗,紧跟着又碰到甲硝唑投入酒里的投毒案……总而言之你已经没嫌疑了。
我们也是担心你又冲动起来,啥也不管不顾,非要调查这桩案子,所以才决定对你隐瞒的。”
齐宏宇缓缓坐下,平静的问:“所以我家里的那点事儿,你们也都知道了吧?否则你们没理由认为我会冲动的非要查这案子。”
凃欣欣有些担心:“师兄……”
“行了,知道就知道吧。”齐宏宇摆摆手,换了双一次性手套,重新捧起啃到一半的兔头,吹了几下,大嘴咬一口。
兔头早就凉了。
凃欣欣开口,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石羡玉拦住,他看着凃欣欣,轻轻的摇摇头,随后又对齐宏宇问道:“师兄,你有什么想法?”
齐宏宇沉默的啃着兔头。
石羡玉以为他不想跟自己说,便也没惹人嫌的追问,只很自然的从口袋中摸出烟抽起来,还问他要不要来一根。
齐宏宇没拒绝,将骨头放下,接过华子,点上。
他这一阵子抽的烟比先前一年都要多,再这样下去恐怕得染上瘾了。
很快,凃欣欣点的烧烤也端了上来,石羡玉将托盘往前推了推,说:“我和欣欣都不爱吃兔头。”
“谢谢。”他应一声,拿起,把烟抽完,踩灭,又捧起兔头啃起来。
啃了几嘴以后,他终于说:“我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儿。”
“噢?”
“他家人联系不上他的时间,和我联系不上他家人的时间似乎吻合。”齐宏宇貌似淡漠的说:“我怀疑他失联前可能和家人讲了些什么,有条件的话,麻烦帮我问问。”
石羡玉问道:“你不打算自己查?”
“你们不是不让我查么?”齐宏宇直视他的眼睛。
“想做什么,就去做。”石羡玉语气里似乎带着点蛊惑的味道:“我最欣赏师兄你那种为真相不顾一切的血性……嘶!”
他又被凃欣欣掐了把。
齐宏宇撇撇嘴:“我怀疑你在套路我。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妈的,最烦你这样的谜语人,一天天的,总搁那故弄玄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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