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羡玉当即说:“设备不用愁,我可以调,再不行也可以采样带回去检测。”
“但那样就太麻烦了。”齐宏宇说道,接着回头看他一眼:“你不一向最怕麻烦吗?”
石羡玉撇撇嘴。
齐宏宇大概明白了,麻烦归麻烦,但又不用他跑……
当然这只是“恶意”的想法,石羡玉干正事还是靠谱的。
不多时,又见他从口袋里摸出烟,扯下口罩塞嘴里。
然后他就后悔了,房间的味道真TM臭。
赶紧把烟点上,烟雾升腾瞬间,他感觉就好多了,甚至被勾起了些许已经模糊的回忆。
“屎尿的恶臭,烟,这就是当初偷偷躲厕所吸烟的感觉……”
齐宏宇斜他一眼,淡淡的说:“禁止中小学生抽烟。”
石羡玉一噎,转移话题:“赶紧尸检吧你!”
齐宏宇没跟他多说,开始仔仔细细的开始尸检。
首先将肢体分门别类,随后他立刻看向四肢处的断处,很快得出结论,说道:
“断端并不平整,骨头碎裂严重,推测凶手是用有一定重量和厚度的砍器暴力强行砍下受害人的四肢和头颅,凶手可能不通解剖学结构,但也可能是刻意用粗暴的法子肢解死者。
凶器自重不轻而且非常锋利,即使是非常坚固的腿骨、肩胛骨和颈椎骨也扛不住两三刀,可能是剁骨刀,也有可能是特地磨过的斧子,刃长要大于脖颈宽度,具体多长不好判断。”
石羡玉皱眉道:“这样的凶器在农村里并不少见,指向性不太强。”
“不仅不少见,而且……如果是剁骨刀的话,很可能都带有血迹,”齐宏宇说:“就怕凶手肢解完死者后又若无其事的继续使用砍刀,那凶器就太难锁定了。”
“怎么说?”
齐宏宇解释说:“时间过去太久了,刀上的血细胞很可能已经自溶,再加上被别的动物血多次覆盖,很可能已无法提取、鉴别出上边的人血。
何况猪骨也很坚硬,使用的次数多了,刀刃上很可能产生新的豁口、卷刃等特征,再经打磨……这些都会为凶器的同一性鉴定增加难度。”
石羡玉道:“也就是说……很难?”
“如果没有别的线索的话,确实很难。”
“那线索呢?”
“正打算找。”齐宏宇回一句,便不说话了,继续检查。
过了几分钟之后,他才再次开口:“甘方圆手臂、躯干处有明显的条状淤血带,并伴有表皮剥脱,损伤处已皮革样变……这是典型的约束伤,他生前被凶手绑过。”
一面说,他又看向甘方圆的脑袋,摸了一阵,点头:“颅顶可扪及一明显的血肿块,肿块边缘挫伤,总体呈方形,明显受过重击,可能是被一下打懵了后绑起来的……”
说着,他在甘方圆脑袋上方握了握拳,比对片刻,点头:“看大小,可能是榔头,不算大,砸的应该也不算重,或许没骨折,可能只是骨裂。
不过是否损伤到脑组织,是否致死……或者说他是死于身上的刀伤还是头上这一下造成的颅脑损伤,还得解剖才知道。”
石羡玉迅速把他说的这些线索统统记录下来。
齐宏宇继续检查甘杏儿的肢体,接着双眼微眯。
“甘杏儿体表多处淤青,包括四肢、躯干和面部,基本都是徒手伤,包括拳击伤、足踢伤、踩伤、掐伤和抓挠伤等……”
他脸色骤然难看起来,立刻走到一旁,蹲下身子仔细观察片刻,又拿了些工具鼓捣起来,半晌后才重新站直,沉声说道:“会阴可见撕裂伤,因纯(和谐)肿胀,处吕膜(和谐)呈新鲜破裂……”
石羡玉皱眉:“奸杀?”
“大概是。”齐宏宇说道:“我试试能不能提取到体液。”
“辛苦。”
“分内之事。”
齐宏宇尽力而为,取了检材放入试管,等着回头拿回去检测。
随后便是解剖了。
解剖过程其实乏善可陈,基本结论都已明确,只进一步确定了受害人的死因和大致死亡时间,并取了死者的肋软骨回头准备做遗传学鉴定,确认他们的身份。
……
尸检结束,已是傍晚。吃过饭后,仇教导组织大家开个小会。
齐宏宇当先说:“男性受害人疑似甘方圆,女性死者疑似甘杏儿,尸检得知的年龄与甘方圆、甘杏儿年龄吻合,二十四岁左右,面貌特征也同样基本吻合,身份应该没有问题。
解剖结果结合派出所方面对失踪者的调查结果判断,大致是本月四号凌晨,末次进餐后四到六个钟之间。
甘方圆死前头顶部受过榔头重击,致颅顶骨轻微凹陷性骨折,脑组织可见一定程度挫伤,但未见颅内出血,损伤程度一般不致命;
受过绳索约束,推测是被直径1.2厘米左右的麻绳捆在树上;直接死因为腹腔内多器官破裂导致的急性大量出血,造成失血性休克致死;致命凶器为刃长18厘米,最大刃宽大约3.5厘米的单刃带弧度的刺器。”
略一顿,齐宏宇抬手翻页,继续说道:“甘杏儿死前被迫与凶手发生过关系,体表及阴部有大量的损伤,我已提取相关检材,但能否测出作案人的体液还不好说。死因为扼颈导致的机械性窒息,大概就这样。”
见仇教导点头,齐宏宇便径直坐下,
张哥紧跟着站起身,说:“化粪池的窖井盖周围明显有磕碰,眼口周围有明显的新鲜划痕,推测是凶手近期将井盖撬开,完成抛尸后再盖上导致的,但目前没有更多线索,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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