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宏宇停下脚步,耳朵抖两抖。
石羡玉看他眼,低头抬手,问道:“具体说说。”
“摩托车贼,”赵博的声音传出:“嫌疑人是个摩托车贼。在江阳嘴那边巡逻的兄弟,发现嫌疑人先后拉来两张摩托到车行售卖,其中一张看着还很高端的模样,起了疑心。”
石羡玉了然,卖的两辆摩托,恐怕就是甘方距兄弟的。
但他还是问道:“然后呢?”
“那几个兄弟上去问话,结果人拔腿就跑。哪里跑得掉嘛,当场就被抓住了,承认自己偷车的事儿。正好,我们在找受害人遗失的那辆车,那几个兄弟瞧见了通告,发现被卖的其中一辆车就是我们要找的。”
那头略一顿,接着问:“石队,咱现在是让兄弟把人送过来呢,还是咱回去审?”
石羡玉也问:“仇教导那边怎么说?”
“他让我问你的意思。”
芜湖,就知道这小子不可能直接来找自己,果然先前就给仇教打过电话了——石羡玉如是想到。
收敛心神,仔细琢磨了下,他又自觉拿不定主意,便看向齐宏宇:“师兄你觉得呢?”
“你们搁着踢皮球呢?”齐宏宇翻白眼,半回头说:“押解过来吧,还得让他指认现场和凶器。”
“成。”石羡玉回一句,接着低头说:“你都听到了吧?”
“听见了。”赵博回应:“那我这就拜托那边的兄弟押解嫌疑人过来。”
“辛苦你了。”
“没事儿,我活该的。”
石羡玉:???
这小子有点皮啊!
“没有别的吩咐的话,我先挂了?”
“嗯。”
收起警务通,石羡玉忍不住吐槽:“这都什么人啊。”
齐宏宇嘴角微扬,心情好了不少,愉悦的说道:“年轻人都这样,不是面对大领导,都没大没小的。”
“你就拐着玩儿骂我呗?”石羡玉翻白眼:“少不拿村官当干部嘿我跟你讲。”
玩闹似的互怼两句,二人便去找了仇教导,基本上,大家调查过程中只要自认为有一定的收获,都会先简单的报告到他这边汇总起来,两人想问问除了这个偷车贼外,还有没有别的进展。
结果嘛,自然是一无所获。不过也算不上失望,嫌疑人被逮着,案情算是有了重大突破。
仇教导看起来有些患得患失,问:“石队、小齐,你们说,这个偷车贼真的是凶手吗?会不会他只是恰巧看见停在路上的车,顺手摸走了?”
“当然不排除这种可能。”齐宏宇不假思索:“甚至这种可能性很大?”
“怎么说?”
“动机。”齐宏宇道:“我基本能确定,在本案发生初期,甘杏儿并没有反抗凶手,她很可能在某个层面上与凶手达成了一致,算是同谋。
这种情况下,凶手的作案动机和目标,绝不仅仅只是摩托车这么简单,甘杏儿也不可能看上一辆机车。所以从一开始,我们就没考虑过图财杀人这个方向。”
仇教导大概明白了,试探着问:“也就是说,这偷车贼不是凶手?”
“也不好说,可能偷车只是顺便。”齐宏宇道:“或者两人动机上并不一致,各取所需。总之现在在这瞎猜并没什么意义。”
石羡玉点根烟,吐槽:“那你在这说锤子。”
齐宏宇摊手,接着看向仇教导:“领导问话我总不能不回答。”
这下连仇教导也忍不住吐槽起来:“得了吧,说的这么冠冕堂皇,真摊上事了你能老老实实听招呼?”
捏着下巴,齐宏宇一本正经的回答道:“那得看当时的心情。”
“找打!”仇教导笑骂:“我七匹狼呢?”
……
中午两点,又有两辆警车驶入天宝镇派出所,偷车的嫌疑人被押到了。
石羡玉立刻喊上齐宏宇,对嫌疑人展开讯问。
一进去,就瞧见如坐针毡的嫌疑人缩在位子上,还没开始审,就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了。
这种人好审。
石羡玉上来就问:“姓名?”
“吕……吕为安。”
“年龄。”
“29。”
“住哪儿?”
“甘……甘家……甘家寨,流河沟组。”
“结婚没有?”
“没。”
“知道为什么抓你么?”
他咽了口唾沫,眼珠子乱转。
石羡玉抬手在桌子上连叩七八下:“别给我打鬼主意!说话!”
“就……偷……偷……偷了辆摩托。”他被吓个激灵,话都讲不利索了,虽然本来也不利索。
石羡玉身子微微前倾,摆出典型的侵犯姿态,沉声问道:“只是偷了辆摩托?”
“不,不只,应该说是两辆。”
石羡玉:……
他是这个意思吗?
“还不老实!”石羡玉一巴掌拍在桌上,声音拔高许多:“四号凌晨,三才村回甘家寨的路上,你都干了什么!老实交代!”
吕为安都快哭出来了:“甘方距都跟你们说了些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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