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武练胆······”一旁的李存义听到这些话,口中喃喃自语,陷入了回忆当中,当年,他拳法大成,走镖行商,天南地北,可国家却被西洋蛮夷肆虐,当年八国联军洗劫京城,整个北京城变成了人间炼狱。
因此,他和一些朋友心中恶气难消,成立义和团,想要扶清灭洋。
然而,大清扶不起来,而那些朋友却早已不在人世,他们没有死在西洋鬼子手上,反倒是惨死于自己人的刀下。
从那时候起,他心中的热血就逐渐消弭,因为他知道,大清朝,无药可救。
“心中有胆便无所畏惧,你说的不错。”李存义点点头,一直以来,他传授拳术,为的就是将心中的那份热血传承下去。
也许,是时候该放下了。
“也罢,那我就收下你。”一瞬间,李存义整个人身上都散发出别样的风采,如果说之前的他像是乡间老农,那现在的他就好似猛虎苏醒,眼中锋芒四射,好像重返青春一样。
“多谢老先生。”叶云表心中大喜,诚恳的感谢道。
“我并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而是他自己的缘法,好了,今天就到这里,你留下。云祥,替我送客。”李存义看了李道真一眼,丢下一句话便踱着步子离开了。
后院从那些;练武的汉子中走出一个身材矮小,像个糖瓜一样的人,他来到叶云祥面前,。伸手道,“先生,请!”
在叶云表身后,那个叫云生的汉子想说什么,却被叶云表制止了,“好,今日是我们叨唠了,我会改日再来拜访老前辈。”叶云表深深的看了这个身材矮小的汉子,行了一礼之后便转身离去。
“小兄弟,有机会,我们还会再见的。”忽的,李道真耳边传来这么一句话,等到他转过身,叶云表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走廊当中。
“你好,我叫尚云祥,你可以叫我大师兄。”送走他们之后,那汉子上前,拍着他的肩膀,咧嘴笑道。
从此,李道真就在李存义这边住下了。满清就要覆灭了,衙门的差事去不去都无所谓,更何况,在这乱世,先保全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一天大清早,李存义正坐中堂,李道真也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乱糟糟的头发也剃成了板寸,露出了一张干净清秀的脸。
随后就是跪下三叩头,敬茶,一套流程走下来,他也算是入了形意门下。
一般来说,江湖中人拜师的规矩可没这么简单。
首先,得先有荐师引路,而后拟拜贴登门,奉茶,行三拜九叩大礼。不光是过程隆重严肃,就连一些桌凳摆放的位置都大有名堂,屋内得供什么,燃几根烛,点几根香,先点哪根,从哪头点的次序都有规矩,连拜贴几寸长,几寸宽,上面落书的格式都有讲究。
而后,还得广邀武林同道观礼,谁来了,谁不来,怎么坐,怎么排,论的是辈分,这就相当于传名,认识认识,代表着往后他就是“形意门”的人,江湖行走,凡事卖几分薄面。
天地纲常,礼义廉耻。
自古以来,这“礼义廉耻”便被认为国之“四维”,“礼”字当先,代表的便是规矩,先有规矩,后成方圆,都是老人一代代守下来的东西。
好在,李存义不在乎那繁文礼节,对他来讲,只要一心向武,有一颗诚心就够了。君不见,他的大师兄尚云祥就是身材矮小,像个“小糖瓜”,后来有人说情,师傅见他是个武痴,这才收下他。
而在师傅门下,已有尚云祥、黄柏年、周玉祥、王俊臣、李彩亭、李耀亭、马振玉、郝恩光、李文豹,傅剑秋.马玉堂这些弟子,他算是年纪最小的那个,所以,他们都叫他小师弟。
练武的日子很苦,很累。
他现在的年纪不过十六岁,之前长期吃不饱饭,使得身体亏空太多。拜了师之后,李存义很快就给他安排下来。
白天练桩功,晚上药浴,补充全身体亏空。
这天日上三竿,阳光正好。
院子里,十几个汉子挥汗如雨,正不断练着腿法,拳术。
而有一人却是一动不动,双膝弯曲,正在练桩功。
这几天,李存义只教了他桩功,其余的什么都没教,李道真虽然只是刚刚练武,但他也明白万丈高楼平地起的道理。
习武者,下盘要稳,如果不稳,就无法把握重心,对敌时,很容易就被别人击倒。而练桩功,则可以通经络、养真气、定形式、固底盘。
在练桩功的时候,他不断请教诸位师兄,花了几天时间才入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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