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渐渐西斜,穆水来到了寺院中最宽敞最明亮的一座客院。
“奴见过郡王,给郡王请安。”
面对陈临珅,穆水非常恭敬,行了一个大礼。
陈临珅走上前,虚扶穆水:“快起来。”
“谢郡王。”
穆水顺势站起来,往后退了两步,恭敬道:“郡王亲自去买糕点,这份孝心楚王很感动。
“不过,楚王让奴转告您,他腿脚不便,无法出北殿,郡王若是不想留在南殿,就不必去给他请安了,还是早日下山吧。”
陈临珅眉头微皱:“进南殿者,永世不得出,云悬寺真有这么一条规矩?”
“是,至今还未有人离开过南殿。”穆水主动提起崔衡玥:“听说郡王今日去福来客栈买糕点时,碰上了穆火和穆风。
“以郡王的敏锐,应该知晓他们不光是去买糕点,也是去抓崔衡玥的。
“如今,崔衡玥已经被抓回南殿,郡王就该知道楚王是不会放南殿的人离开。”
陈临珅的神色有点凝重,他还以为楚王用话搪塞他,原来还真有这么一条规矩。
“郡王......”
穆水突然大胆地抬起头,用希冀的目光望着陈临珅:“奴的阿弟......还好吗?”
陈临珅露出亲和的笑:“父亲曾答应过你,会好好抚养你阿弟,他自然是过得很好。
“那孩子很聪明,也很听话,父亲请了不少学士悉心教导他,还让他跟着我们几个一起念书,如今学业有成,正准备明年的科考......”
陈临珅说了很多,就连平日里的琐事,他也挑了几件有趣的跟穆水说了。
穆水听得很认真,越是听到后面,她的表情就越感动,一双美眸情不自禁地盈满了泪水。
在陈临珅停下之后,穆水再次跪在地上,对着陈临珅重重地磕头:“主子大恩大德,奴无以为报,唯有誓死效忠主子,为主子分忧。”
望着地上那一滩水渍,陈临珅心中松了一口气,父亲说得对,只要穆水的兄弟在他们手中,穆水就不会叛变。
“你忠心为父亲办事,父亲自然不会亏待你的兄弟,好了,起来吧。”
“是。”穆水擦干眼泪,站了起来。
陈临珅示意松木去外面守着,又重新坐在椅子上:“我问你,楚王的腿如何了?”
穆水恭敬回答:“奴每日为楚王治疗腿伤,亲眼看着他喝药,但楚王的腿伤不见好转。
“最初他双腿还有些感觉,每天晚上会痛醒来,但十年前,他双腿就没有了任何感觉。
“虽然现在每日都有喝药,但都是些补身子的药,楚王他早就放弃了治疗。”
出于谨慎,陈临珅还是问了一遍:“你当真确定楚王双腿彻底废了吗?”
穆水:“奴当年是主子精心挑选出来的医女,医术并不在那些太医之下,何况奴在楚王身边服侍了十五年,楚王的病,没有人比我更清楚。
“奴非常肯定,楚王的腿已经彻底废了,他再也站不起来。”
听见这话,陈临珅露出了欣喜的笑:“父亲知道这个消息,肯定会很高兴。”
接着,陈临珅又让穆水将云悬寺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他。
......
北殿,神隐宫。
“主子,穆水去寺院已经有一会儿了,您就不担心她会说些什么吗?”穆风忧心忡忡地说。
穆云皱起了眉头,语气有点冲:“穆水早就是自己人了,她不会出卖主子。”
穆风看了过来,板着脸:“你不要忘了,穆水本就是瑞王的人,且她的兄弟在瑞王手中,她不可能违背瑞王的命令。”
一听这话,穆云就怒了:“穆水是什么样的人,你和她同住北殿,应该比我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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