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华脑袋一嗡,怔怔的站在那里,同僚纷纷过来拱手贺喜,“王大人,恭喜啊,您得请吃酒了,这次不得推辞了啊,今晚大伙儿都上你家去吃喜酒,沾沾状元的喜气”。
王华一动不动,惊疑不定,伯安中状元了?这怎么可能呢?再次得到确认后,王华突然醒起要回家中准备,报喜的队伍应该准备出发了,自己得先赶回家中迎接,遂转身向詹事府少詹事吕德元告假匆忙离去。
吕德元看着远去的王华,笑着摇摇头,“这个王大人平日性子沉稳,今天倒是第一次见到他慌慌张张”,从袖里掏出个一两银子递给报喜的小吏,嘴里说着“谢谢,辛苦了辛苦了”。
“可不是吗?他家大公子今年是第三次参加殿试了,这次高中状元总算是拨云见日了”。
“咦,王大人是成化十七年的状元,现在他儿子又是新科状元,这是父子状元啊”。
礼部南院人山人海,有的中举者春风得意,欣喜若狂,从此步入仕途;落榜的顿足叹息,有的甚至号啕大哭。而礼部报喜的队伍已准备好所有的报帖,开始前往各处报喜。王华急匆匆的回到家,刚进门,就问管家,“少爷呢?在哪”?
“少爷还未起床”,管家王永昌回到。
王华忙走进庭院边说:“快准备,叫下人简单打扫好,你准备好喜钱,等会听到锣鼓声,就大开中门,记住,是大开中门”。
“老爷,什么喜钱?”王永昌疑惑的问道。
“少爷金榜题名,高中状元了”,王华的语气中带着兴奋。
“啊”,王永昌惊呆的站在那里。
“啊什么,快去准备啊,呆着干什么,等会礼部的人就要到了,快去快去”。
来到王守仁的房间,王华门也不敲门直接闯了进去,看到王守仁还在睡觉就气不打一处来,揪起王守仁把他拖下床,催促他赶紧穿好衣服,王守仁被王华弄的莫名其妙,睡眼惺忪:“父亲大人,怎么了”?
“还怎么了,你个臭小子,今天放榜,你还在家里睡觉”。
王守仁边穿衣服边嘟囔:“父亲大人不是断言儿子名落孙山吗?那放榜还和儿子有什么关系”。
你真是要气死我了,你是新科状元,赶紧穿戴好,洗个脸,等会礼部的人就要来报喜了”。
王守仁怔了一下,系衣服的手停了下来,指着自己说:“父亲大人,您不是开玩笑吧?我是状元”?
“谁有心情跟你开玩笑,赶紧,快去洗漱”,王华头也不回的离开,还有好多事情要准备呢。家中人员在王永昌的指挥下开始忙碌起来,王华来到大门口,隐约听到街口传来的锣鼓声,家中一个仆人远远跑过来,见到王华赶紧行礼,“老爷,报喜的队伍来了”。
王华点点头,深吸一口气,回头看到王守仁不紧不慢走来的样子就生气,“算了,今天是大喜日子,不要生气”,王华不断提醒自己才勉强压下心头之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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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王进士金榜题名,高中状元”,一声声的报喜声传来,锣鼓震天,报喜队伍后面跟着人群,争先恐后。
王华正了正衣冠,昂首踏出大门,礼部官员梁永安见到王华,小跑过来,“恭喜王大人,恭喜王公子高中状元,王大人父子双状元,成就一段佳话啊”,王华笑着回礼,见王守仁表情呆滞的站在那里,扯了扯他的衣袖,低声说:“别失礼”。
王守仁只得打起精神回礼,王华神情庄重的接过报帖,恭敬的摆在香案上。王永昌托着盘,上面铺着红绸,一串串喜钱整齐的摆放着,王华给报喜的队伍派喜钱,人群如潮的叫好声不断传来。却见一宦官走来,“咱家贺喜王大人,陛下请王大人到乾清宫”。听到是皇帝传唤,王华赶紧交待王永昌,家里备好酒食,招待好客人,就匆匆忙忙赶往乾清宫。
踏进乾清宫,就见弘治帝和内阁的三位阁臣都在,王华行礼后,谢迁递过纸张给王华,王华疑惑的展开,赫然是王守仁殿试的策问答卷。弘治帝等人耐心的待王华看过后,谢迁才问道:“德辉,怎么看”?
王华小心翼翼看了眼弘治帝,心里想:“吾儿既能凭着策问答卷夺得魁首,那就是符合陛下的要求,原来陛下想进行户籍改革,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要户籍改革,但现在吾儿已为状元,若是否定吾儿,怕是恶了陛下和内阁,唉,事已至此,只好尽力周转了”。
于是轻声说:“此卷回答有理有据,看似天马行空,匪夷所思,实则直指户籍弊端之要害,痛陈户籍弊政,其所述皆可实行。臣本以为犬儿行为荒诞不经,也曾痛斥吾儿。今日所见,乃知吾儿忧国忧民,心存高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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