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铭轩提着年货经过巷口,巷子口不少人在晒太阳,白铭轩含笑打了招呼,门口的邻居见他长得俊秀又极有礼,笑着打趣道:“先生这是刚赶了集回来。”
白铭轩微微笑道:“是,新年好。”说完脚步也不停留忙往家里走去。
门口几个做针线的妇人推了推身边的妇人问道:“这是谁家儿郎,如此俊美,可娶了妻?”
紫色衣衫妇人低声道:“这是从西南边上来定居的,我家男人帮忙找的衙门定的户籍,听说他家娘子是羌族人,不是我们大周人。”
“这刚搬进来,年纪看着不大,也就二十不到吧,如此年轻,家里也没有个长辈操持。”
“这年头我们还好,皇上寻来良种,如今谁家还吃不饱,西南打了仗,北边打,哎日子都不好过,也是这小两口命大。”
蔷薇虽然可以把家里打理的井井有条,但并不会做饭,前几日买了一个官奴,也算是能做一手的好饭菜。
蔷薇见白铭轩回来,笑着接过他手中的年货道:“家里准备的都差不多了,能过个安稳的好年。”
白铭轩拂了拂身上的灰尘道:“嗯,你颠沛流离这么久,也该过个好年了,这几个月你受苦了。”
蔷薇尴尬的笑了笑,转过头,心里明白这白铭轩的记忆混乱的厉害,他可能把年月都记错了。
康宁二年正月二十九康宁帝第三次攻城,陈威寒风钻入骨髓一样直接凉到心里,刘万年带着精锐逃到了并州,如今守城的就是他陈威,为了陈家,陈威还是对王虎生低了头。
他站在城墙上看着南军装备齐全,步兵浑身不知用了什么防护,剑射不透。
这是越玉卿设计的藤甲,一般的藤甲并无什么作用,但做好的藤甲用白葵壳的水煮过,极为坚硬且不重,但有个弊端,硬但很脆,用刀砍三四次就不能用了。
京城守城士兵们个个面无人色,耳边除了铁骑飞奔所发出的轰鸣声已经根本听不到轰隆隆的战鼓声。
汹涌扑来的铁骑越来越近,越来越大。一张张杀气腾腾的脸,一匹匹狂野凶悍的战马。吼声,战马的喘息声,已经清晰可闻。
京城士兵阵脚开始松动,最前面的三个千人阵列开始慌乱,开始退却。
陈威大叫起来:“顶上去,命令前列顶上去……”
“射箭,射箭。”
吼声不停,叫声不停,战鼓声不停,传令兵在队列中疯狂的奔驰。
长箭呼啸而出,一路厉啸着,撕破寒风,穿透雪花,“唰……唰……唰……”
霎时间,满天长箭,象一片厚厚的乌云,迎面飞向扑来的铁骑大军。
裴将军和骑兵战士几乎在同一时间举起了盾牌。
两军接触。骑兵战士就象秋风扫落叶一般迅速,霎时卷走了成千的京城士兵。
无助而软弱的京城士兵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铁骑大军淹没,被滚滚洪流吞噬,除了临死前发出一声惨叫,什么都没有留下。
被士兵们的脚步踩得泥泞不堪的雪地上,转眼之间就溅满了鲜红鲜红还在冒着热气的血液,雪肉模糊的躯体在战马地践踏下翻来滚去,断肢残臂和着泥沙,雪水在马蹄下飞舞。
副官陈斌恨恨的看着疯狂的陈威,咬牙看着地下送死人士兵,握刀的手紧了紧,拔出刀一下砍下了陈威的头颅,大声道:“迎接皇上入城。”
城墙上的士兵放下了手中的弓箭,指挥鼓手敲退兵鼓。
城门被陈斌打开,陈斌清楚这样打下去并无任何意义,伪帝被王虎生杀了,陈家凭什么还要为一个乱臣贼子死守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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