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说的,这奏曲不过如此?”
一名红袍老者自回廊一处站了起来,他指着回廊上的一名年轻男子,面色铁青,不怒自威。
红袍老者旁边的几个壮汉立即跟着站了起来,人人怒目相向,仿佛一言不合,就要大打出手。
说话的年轻男子也站了起来,面色平静,不疾不徐。
“是我说的,这曲子确实弹的一般,实在不怎么样。”
这面色平静站起来的年轻男子,自然就是王泰了。
犹如老饕喝到了假酒,买来的古玩是假货,儿子的DNA和自己不一样……
古琴悦心,弹奏之人年纪太轻,生活阅历匮乏,弹奏多于技巧,但偏偏技巧不足,只能是弹奏中的中者了。
更重要的是,这些人醉生梦死,外面的百姓却是水深火热,随时会饿死、冻死、病死,而价格不菲,王泰愤懑压抑,忍不住又一次,发作了出来。
“王泰,你要干什么?你又不会弹琴,别在这里胡闹!”
王浩大惊失色,赶紧拉着王泰,想让他坐下。
从小长到大,他还不知道自己这位堂弟,除了舞枪弄棒,一身的力气,那里懂得什么琴棋书画,他又那里有这艺术细胞。
王二继续缩成一团,低声劝道:“公子,从小到大,你都没碰过这东西,你还是坐下听曲吧。”
回廊之中,听曲的众人议论纷纷,指指点点。王泰微微有些尴尬,幸亏这里灯光不那么明亮,若是后世几百瓦的探照灯光直射过来,他还不得落荒而逃。
苑中下人在红袍老者的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老者脸上的怒意更甚。
王泰也觉得自己有些冒失。这些人已经是老油条,和他们,又有什么可说。
王泰正要坐下,红袍老者却对着观众,大声说了出来。
“各位,既然王公子说这琴弹的不咋样,那就让他上去演奏一下,给大伙开开眼界,大伙觉得如何?”
一个愣头青、二杆子,也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装神弄鬼,骚他的面子,他自然要好好的羞辱此人一番。
“好主意!”
“那就让王公子给咱们露一手!”
看热闹的不嫌事大,红袍老者的话,引起了不少听客的支持。
王泰摇了摇头,苦笑了一声。他又何必来逞能,做这些事情,又对他有什么好处?
“各位,在下只不过觉得曲有瑕疵,偶有所触。至于弹奏,还是算了吧。”
王泰觉得无聊。自己本来是有事而来,却要陷入不必要的麻烦,真是吃饱了撑的。
和这些人谈以琴修身养性,静心悟道,这不是扯淡吗?
就更不用说什么“剑胆琴心”,侠骨柔情了。
“王公子,既然不懂,就不要装模作样。这些雅事,岂是你这舞枪弄棒的莽夫所为?”
红袍老者哈哈笑了起来,看来对王泰的“故意贬低”还是不能释怀。
旁边的众人也是群起附和。黄大人嘿嘿一笑,举起了酒杯。
“依依姑娘,各位贤达,有人不懂装懂,这些个无聊的匹夫,咱们不用理会就是。各位,喝酒,为依依姑娘贺。”
“就是就是,不要为这些凡夫俗子烦恼,咱们饮酒就是!”
黄大人旁边的曹掌柜也是举起酒杯,眼光瞥了一眼王泰,目光不屑。
“饮酒,饮酒!”
在场之人都是举起了酒杯,各自相碰,就要一饮而尽。
“各位慢饮,真的要在下上去弹奏一曲吗?”
诸人的讥讽,让王泰微微皱眉,朗声说了出去。
“怎么,王公子还要上去卖弄一下?”
红袍老者一阵愕然,放下了酒杯。
听到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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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继续犯浑,其他人也都放下了酒杯,想看看他究竟意欲何为。
王泰微微皱眉,随即迟疑道:
“在下还是不要献丑了吧,免得贻笑大方。不过,此曲确实一般,在下不敢恭维。”
红袍老者反应过来,这混人看起来是要故意捣乱,让他下不来台。
“王公子,怎么,不敢了?”
红袍老者不依不饶,冷言相向。看起来,似乎动了真怒。
“弹琴这种事情,是要讲天分的。王公子威武雄壮,拿枪射箭的粗手,怎么能搞这些雅事?大家伙说,是不是?”
黄大人的话,引起听客们的哄堂大笑。
“怎么了,王公子,你是要上去演示一下骑射吗? 这里可没有场合让你卖弄!”
曹掌柜继续煽风点火,众人捧腹,个个笑出了猪叫。
“这位公子,要不你也上来演奏一曲,好让大伙开开眼界?”
弹琴的女子脸色难看,站了起来,说话也是很不客气。王泰这样一闹,打赏的钱都都要少了许多。
“王公子,上去试试!”
“就别上去了,你可丢不起这个人!”
旁边的听众也都开始起哄,很多人都是摇头嬉笑。王泰这样一个莽夫,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王泰,坐下,好好听曲!”
王浩面红耳赤,想要把王泰拉坐下,王泰却对他笑了笑,迈步走了出去。
“各位,虽说曲不和恶者,不过,诸位良莠不齐,那我就来试一试!”
众人惊愕或愤怒的目光中,王泰慢慢走到了院中,到了琴桌前。
这时候,他才看清了弹琴女子的相貌,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脸上还带着稚气,长得还算清秀,却非惊艳绝伦,但在这西北之地,也算得上是上上之选了。
看到王泰上来,少女脸色一板,站到了一旁,一声不吭。
王泰微微一笑,坐了下来,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古琴,和后世的并没有太大的差别,只不过琴弦是丝质而非钢丝,便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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