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徽柔又道:“到现在了母亲还不跟我说实话?”
苗心禾暗自叹了口气,只得实话实说,“福康,十年前是我,是我先招惹他的。”
赵徽柔震惊,“十......十年?”
苗心禾哀求道:“母亲以后再也不见他了,福康你回来住吧!”
赵徽柔摇头,“你跟他合起伙来对付父皇是吗?”
“没有。”苗心禾急忙摇头,“我从来没有对付过你父皇,是你父皇非要杀你先生,最终不得不远走海外,你先生对他已经仁至义尽了。”
“而且让你嫁给他也是你父皇的意思,这一点太后能作证。”
赵徽柔哽咽道:“母亲都与先生那样了,我如何还能嫁!”
苗心禾劝道:“福康,你还年轻,除了嫁给他没有其他选择,我以后离他远点就是了。”
“十年!你舍得?”
苗心禾急忙点头,“舍得,母亲为了你什么都舍得。”
赵徽柔闻言抱着苗心禾痛哭起来,她知道母亲是真的爱她,她相信苗心禾的话。
母子和好如初,萧观音又孤苦伶仃一个人了,连个伺候的宫女都没有。
最让她忧心的还是萧惠会不会被大辽皇帝记恨,她怕因为她的关系,给萧家惹了灭门之祸。
耶律洪基收到了大宋的国书,他暴跳如雷的要派兵讨伐大宋。
萧惠、刘六符、萧元等人免不了一番劝。
辽国根本没有与大宋叫板的实力,还出兵攻打,是怕自己死的不够快?
耶律洪基随后也冷静了下来,随即一纸诏书将萧惠外贬了出去。
萧观音不知道发生的这一切,但是她明白自己不是公主,萧家更不是皇族,一旦被大辽皇帝迁怒,萧家肯定会危机重重。
但是她被关在大宋的皇宫里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干着急。
林近更是忽略了这些细节,他根本没将萧观音放在心上,更不要说萧惠和萧家了。
时间过得越久萧观音越是焦虑,她终究是坐不住了,吩咐门口的太监请林近过去。
太监来禀告,林近这才想起萧观音来。
这个女人叫自己过去能有什么事?
林近想了想左右无事就移驾去萧观音的住处了。
这次萧观音礼数周到了许多,“臣妾见过官家。”
林近闻言嗤的一笑,“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找朕有何事?”
“官家说的哪里话,奴家哪里做错了吗?”
林近哑然失笑,这个女人跟谁学的一套套的?
“说吧!有什么事?”
萧观音殷勤的道:“官家快请坐。”
林近就是感觉反常,一时摸不清状况,哪里肯多待,“朕不坐,你没事朕就回去了。”
萧观音急忙拉住林近,露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人家想家了,官家既然不肯放奴家走,家中的消息总要告知一下吧!”
林近闻言略一沉思,“哦!朕倒是把这件事忘了,消息朕会帮你打听一下,但是回
辽国你就不要想了。”
萧观音很不解,“你为何非要留下我?”
“你太会赚钱了还不够吗?”
萧观音一双美眸流转,根本不信林近的说辞,能用一万贯赚到两百万贯的又不是只有她一个人,她知道的就有好几个,何况大辽又没有股票交易中心。
“你不肯说就算了,这肯定不是主要原因。”
林近呵呵一笑,“朕肯说,就怕你不敢听。”
萧观音小倔脾气又上来了,“你说,有什么不敢听的?”
林近道:“你们因何来大宋读书的?”
“不是因为和谈吗?”萧观音顿时怔住了,一瞬间她想明白了,大惊失色的道:“你......你竟然算计这么深。”
林近云淡风轻的道:“朕只是无心栽柳罢了。”
“你要如何?”萧观音想知道更多信息。
“大道自然,时候到了自然也就水到渠成了。”
林近回的滴水不漏,萧观音消息闭塞,任她再聪明也猜不到此时辽国的处境。
萧观音这会儿心乱如麻,林近何时走的她都没有注意到。
“三年,三年多的时间,十多处榷场,大辽本就缺钱铜钱铁币,一直都是用资源换取大宋的钱币使用。”
“陛下当初答应了宋国的条件,榷场要换成纸币交易,然而一旦交易频繁起来,大辽商人必然会觉得铜钱不容易携带,逐渐习惯使用纸币,这样一来宋辽一旦有战事榷场就会关闭,纸币就彻底留在大辽了。”
“三年啊!不知道有多少纸币流入了大辽。”
“这事是父亲主导的,一旦纸币出事,陛下要处置的第一个人就是父亲!”
萧观音瘫软在地毯上,喃喃道:“林致远你好会算计。”
林近将她扣下根本不是因为那两百万贯钱,而是担心她回国会发现纸币上的阴谋。
此时辽国民间的买卖已经有一多半在使用大宋的纸币了,而且比例还在快速的增加。
辽国朝廷已经注意到了这个问题,但是散落在民间的纸币太多了,短时间内收不回来,如果直接下令废除大宋的纸币,损失惨重不说,很可能会引起民变。
耶律洪基不敢壮士断腕,只能听刘六符的建议慢慢将纸币回收,然后去边境线榷场兑换成铜钱。
林近将黑衣卫统领召来一问,萧惠已经被贬去辽国东京做留守了。
他专门又去将这件事通知了萧观音。
萧观音得知后暂时松了一口气,追问道:“你到底要做什么?”
林近反问道:“你觉得朕要做什么?”
萧观音自然猜的到林近的目的,她这样问只是心存奢望罢了。
“耶律洪基跟你没法比,你已胜券在握了。”
“所以你应该庆幸没嫁给耶律洪基。”
萧观音颤抖着嘴唇,摇了摇头,“我已经是你的妃子了。”
林近不置可否,这个女人估计心里恨死自己了,还妃子!
“想说什么直接说不要拐弯抹角的。”
“你......你可不可以帮我把家人都救出来?”
林近摇头,“他们未必肯投靠朕。”
萧观音轻轻叹了一口气,表情异常复杂,她又怎么不知道家里人不会投靠宋国,但是大辽实际上已经被宋国控制住了,只要宋国一发动战争辽国必败。
战事一起投降最快的就是那些存有大量纸币的富人,不投靠宋国就只能死。
萧观音竟然簌簌落泪的哭了起来,“你一定有办法对不对?你不肯放我走,又不肯帮我救家里人,我干脆死了一了百了。”
林近顿时头大了,这个女人在卖惨,你咋不去演戏呀!
“你如果能说服他们投靠大宋,朕就答应你派人去接应。”
林近丢下这么一句话就走了。
萧惠一家子怎么可能放弃辽国投靠大宋,那根本是不可能的。
萧观音怔了许久,她也明白自己是一厢情愿,父亲不会投靠宋国,林近也不会允许她将情报送出宫去。
萧观音此刻很希望赵徽柔会来陪她说说话。
然而赵徽柔并不知道这些事,苗心禾两个月来忧虑的茶不思饭不想,生了场病现在还在调养,赵徽柔此时是脱不开身的。
萧观音身在大宋却知道辽国朝不保夕,家人更是生死难料,而她才年仅十六岁,承受着如此大的压力,终于在三日后跳进了御花园的池塘里寻了短见。
辽人多是旱鸭子,萧观音从小娇生惯养的,更是从来没下过水。
她刚跳进九尺多深的池塘里,就后悔了,她还年轻,有着大好的年华。
她拼命的挣扎着,大喊救命。
亏得是白天,被宫人听到将她拖了上来。
但是人已经昏迷了。
请来御医也是束手无策。
此时御花园里围满了人。
林近很快得到了消息,没来得及骂郑戬办事不力,就急忙赶了来。
伸手一探对方的脉搏就开始给她做心肺复苏。
季秋荻挺着个大肚子在王语嫣耳边轻语几句。
王语嫣看了看一旁的范悦娍微微一笑,吩咐道:“都退下吧!”
众人都极不情愿的回了自己的宫殿。
只留了几个御医在一旁看着。
范悦娍正要走,却听季秋荻道:“范贵妃,你不想看看官家是如何救人的吗?”
范悦娍看着林近手上的动作,早已明白林近救她的时候不止亲了嘴,还摸了胸,而且还摸了那么久。
“真的只有这样才能救人吗?”
季秋荻打趣道:“应该是吧!这是官家第二次救人,第一次是救你。”
范悦娍看着林近重复的动作,顿时后怕起来,要摸这么久,亲那么多次啊!幸亏当时退了婚!
很快躺在地上的萧观音咳了几声,慢慢转醒了。
御医们都大为惊讶,王惟一此时才明白为何林近要他培养一些女医师了。
林近将萧观音抱起送她回住处。
萧观音紧闭双目,不敢睁眼。
此时赵徽柔也闻声赶来了,跟在后面追问:“先生她怎么样了?”
林近回道:“她装死呢!”
萧观音顿时无语,心道被你抱着不装死能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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