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靖国公一生为民劳碌,宦海沉浮,仕途几经波折,并不十分顺遂。外头的人不晓得其中缘故,只当是君心难测,伴君如伴虎。却原来是这样的缘由。
萧镜清心中对徐太夫人的敬重更多添了几分。
结发夫君一朝得势宠妾灭妻,她没有哭闹,而是以不能“修身齐家”为名义,彻底断了妾室的退路,夫君贬官在外,她将消息瞒得滴水不漏,所有人都以为老靖国公是被先帝遣去地方历练。而后老靖国公回到长安,二人和好如初,外人面前又是琴瑟和鸣的夫妇。
“所有人都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知晓内情的人无不称赞徐太夫人宽容大度。然而有人发现,自那以后,靖国公府上再也不见石榴红色。”
苏九娘讲述着这段鲜为人知的往事,仍是兴致勃勃。
“那妾室最爱石榴红色,气焰嚣张之时,常穿着石榴红色衣裙往来各家集会宴饮。虽然没有人会去给一个妾室下帖子,却也没有人敢贸然得罪靖国公的宠妾。”
天长日久的,这长安城的官眷命妇们,哪个不是心明眼亮的,就都瞧出来了。再往后,但凡有徐太夫人的宴饮集会,便不会再有人穿石榴红色。渐渐的,穿石榴红的妇人便越来越少了。”
苏九娘说到这里,望向萧镜清,十分的欣慰。
“我本来还担心,怕你耳目不通,着了那栎阳郡主的道,看来是我多虑了。”
萧镜清此时颇有些得意。
“我可是师傅的徒弟,这些手段还是有的。”
又忍不住笑出声来,
“咱们栎阳郡主自幼在长安城长大,竟不知齐王妃都教了些什么,一心净想着争奇斗艳,连这些小事都看顾不到。”
苏九娘也笑起来,
“齐王妃是个美人儿不假,倒像是个琉璃做的,叫齐王捧在手心里,怕风吹日晒了,极少去外头和官眷娘子们一道说话的。这起子旧事,怕是她自己都不知道呢。”
说罢,师徒二人又笑了好一会儿。
眼看时辰不早了,苏九娘又多嘱咐了几句,将萧镜清送出门去。
“你如今在宫里能得安稳,我也放心了。有什么事情,尽管打发人来找我。大事师傅帮不上忙,小事情,苏九娘还是有些用处的。”
萧镜清十分不舍,看到杨桐已经将马车停在旁边,知道拖不了太久。只能拉着苏九娘的手,悄悄说道,
“我在宫里鞭长莫及,还请师傅多照看我阿娘和梁嬷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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