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子们面面相觑,不敢置信。
黄教习是书院教习第一人……内气境强者,后天第八层!
谁能把黄教习打成重伤?
一个个围了上去,低头一瞧,倒吸了一口凉气:“这,这胸骨开裂,已经凹陷了下去!”
“速速救治。”
“黄教习您快醒醒,别断气……黄教习的心跳越来越弱了。”
书院正门,人声嘈杂,学子们手忙脚乱,好在有教习出面,匆匆抱起黄老翁进行医治。
……
晨光熹微,渐渐破晓。
方鸿回到屋子,整理一番被褥,啃了口瓜果:“东天门第一式威力绝伦,沛然莫御,一击重伤那老翁……但愿他及时得到救治,能捡回一条命吧。”
其实,方鸿已经留手了,收回一部分力道。
否则,一掌拍出,就会活生生打死童颜老翁。
“对了。”
“那老翁讲的内气,是何意。”方鸿思忖了一下。
后天第七层,衍生内息。
后天第八层,演化内力。
这些武道常识,来自于周宅练武场的教习刘有吉……外面传来怒吼声,方鸿出了屋,迈过内院门槛,打开外院大门,巷子口站着一个身影。
那身影转过身,露出侧脸,是张高麦。
他脸上血迹斑斑,青红交加,已然破相,眼角划出口子,显得三分狰狞和七分凶狠。
此时。
张高麦身上衣服破破烂烂,经历了激烈厮杀。
方鸿扫了眼,巷子口两个汉子倒在地上,没了心跳,血染泥土,明显被张高麦翻盘反杀:“厉害了,你这才是真正的主角开局啊。”
那两个地痞壮汉,一猜便知,定是周家大姐派来的。
私生子女,位卑身贱,派人来打断四肢,沦为废人,打消认亲的妄想。
只不过……
周家大姐很没有脑子……
明明请武人出手,必无意外,稳坐钓鱼台。
偏偏找几个后天三层的地痞。
方鸿望着张高麦,笑道:“你再喊出那句话,就是绝配,开始披荆斩棘的逆袭之路。”
“方鸿,我的好兄弟。”张高麦喘了口气,虚弱,惊惧,从体内涌出,就有些后怕,眼泪汪汪地说道:
“呜呜……我,我杀人了。”
张高麦见到方鸿,血性消散,心里绷着的那根弦松开。
一屁股坐在地上。
一脸茫然地发呆。
见此,方鸿眼里的期待荡然无存。
这就萎了……
短小无力的三分钟热血……
你是莫欺少年穷呢,还是扶不起的阿斗呢,方鸿打量张高麦,善解人意地走到平房门口,敲敲门:“有人吗,出来洗地啦。”
少顷。
房门拉开。
风韵犹存的妇人拽着女儿张菱角出来收拾尸首。
……
又一日,清晨时分,火红大日从地平线冉冉升起。
郡县之中。
施府之内。
这是飞云县仅有的几处府邸——七品官身的住处,称之为下府。
玲珑般亭台楼阁,池塘水廊,奇花异草,摆放着几座假山,雕刻云河瀑布的三面围墙。
此时。
晨起练武的施倚霄蹙起眉,拿起崭新的毛巾,擦拭细汗。
她看向立于一旁,乖巧不语,有点打瞌睡的两个贴身丫鬟:
“寻亲……”
“你们不怕出了府,被那个多年不见的哥哥卖了换银子?”
施倚霄不满地抱着双臂。
那两个丫头抬头,对视一眼,异口同声:“我不怕,求小姐开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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