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人们都跪下去,裴东锦口称学生行的是文人的深揖,柴溪还不适应,这个又不是旅游寺庙的大佛,要跪下去---呃---她犹豫着,半弯身子想咬牙跪下去,团团申出脏手拦在她面前,自己跪下去拖住她,不让她跪,还仰着头,很是傲然,像个小公鸡。
“我们家姑娘何等尊贵的人物,凭的要跪你?”
跪着的闲人惊讶,柴溪自己尴尬,裴东锦上前半步。
“柴小郎,你还没有功名,按说公堂应该行礼的,这里不是公堂,也差不多,可以行晚辈礼!”
看似教导责备柴溪不知礼,实际话里话外颇多机巧,吴县令两只眉头立即蹙到一起,细细打量柴溪的脸,刚才自己以衣取人,草率了。现在不能问,这个是乐趣?他记得徐尚书讲个古话儿,传说---先皇小时候有一次打扮成叫花子,站在大殿前,先皇的先皇没有责备他,反而----不能这么比,不能这么论,皇家子嗣不丰,这么大的可是没有,这口音---自己想多了,姓柴是不能骗人的,也不能不想---收拾了这烦乱的思绪,展平脸上的表情。
“小孩子,跪了伤膝盖,不跪也罢!”
柴溪松一口气,就势也学了裴东锦长揖,只是不懂这人---怎么多出介绍自己的废话。吴县令这才心中一惊,这孩子太理所当然了,即便和柴姓不搭边儿,也不是普通人家的。裴东锦露出笑容,这才是个不知礼的孩子该有的样子,闲人们机灵的已经开始奉承吴县令爱民如子了。
见礼完毕各自原位坐下,裴东锦介绍自己时打量个花腔,只称京城人士,团团的手还抓着柴溪的衣袖,有因为她个子高,像是拎着柴溪,裴东锦想笑,捂嘴忍住,其余人都没有注意,他们都紧盯着爱民如子·和蔼可亲的吴县尊。
只是这样没有必要寒暄的县内日常杂务,就用了一盏茶时间,吴县令主动贴上去找的活儿,不能打自己的脸,然而,他已经没有操作的余地了,闲人把事情叙述一遍,打手个个无法反驳,说的虽是他们隐瞒了自己是遇音坊的,但也花了银子,多少给了谁,都含含糊糊,一副我不好说就是事实的强硬相,让他在心里直骂蠢货。
能勉强抓住的也就是柴溪和团团没有身份文牒,要不是人多,柴溪要拍头了,这个时候的身份证嘛,还以为到了古代百姓都是野生的呢,哈哈,不过她也很快找到源头,并且握紧了。
“身份文牒,被他们抢了!”
她手指向打手们,惊得被指到的人身子向后倾斜,反应过来指他们的是小郎之后,又恢复原位。
“那里面只有银票!”
这下包括吴县令,所有人都看下他了。
蠢货!天下第一蠢货,璨郞又这样办事的,或许---自己消息有误?或许---
“终于承认有银票了,还说你们不是强抢人家?”
闲人人抓到证据口实,柴溪也顿悟骂自己笨,那个包袱里还能有什么,自己竟然没有想到揪住不放,现在好了。
“这!”
打手头垂下去,这回等着被打死吧!
现在---要怎么办?这个犹豫,裴东锦还微微婴儿肥的脸盖住他的稳重老道,吴县令细微表情都在他眼中,别的都落屉了,现在要敲死,也要抢话头儿,下面的人就是这样,明明确确说了身份,他们倒是会怀疑,云山雾罩的,他们反而胆小了。怪不得大大小小冒官亲,冒官,甚至冒皇亲的骗诈案子不断,今天他联手这个柴小郎也来一回假马鞭大戏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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