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洒在河流上,小河上波光粼粼,流水哗啦啦的响。
在这静逸的月光下,有两少年站在岸边,看着趁着夜色悄悄浮上水面的游鱼发愣。
这两位便是孟白商和孟简。
下午看到陈武过来,孟白商就猜到孟简已经知道严丽华操持‘步打球’是何意。
最终被霍潜完美解决。
孟简思忖再三,觉得哥哥不会这么坑自己,肯定有什么隐情。
可惜他把孟白商约出来,两人沿着小路转了三圈,孟白商一个屁都没放。他有些不耐烦道:“哥,你有什么难处可以跟我直说的。”
孟白商深吸几口气,道:“你还记得之前那个马络头吗?”
“记得。”孟简有些怨念。
当年他花了数十万钱从胡商那里买到的,转头就被哥哥拿走送给郑国公世子,为了发泄不满,他拿了孟白商房里那个‘马上弹琵琶侍女陶俑’。
“《太史公书》有云,武帝时,身毒国献连羁,皆以白玉作之。”孟白商叹口气。
他第一次看到那个马络头就觉得眼熟,千叮万嘱让孟简留着自己玩,可千万别拿给旁人看。
可他偏要跟司无忌炫耀。
司无忌的父亲司开明督检东都行宫,扒了多少奇珍异宝,一眼就认出说当年汉武帝也有这么一个。
孟简有些不敢相信道:“西汉距现在数百年,早就作了古,当年的好东西怎么会流传到现在?也许是商人仿做的,他们惯会这样。”
“《太史公书》也是好东西,不也流传到如今了?”孟白商有些幽怨地瞅着他,“你就不能多读两本书。即便是假的,若是有人说是真的,那便是真的。”
孟简素日不怎么管事,但也知道父亲被今上盯着。
一个马络头算什么。
当年今上看上父亲的马,那马陛下的上林苑里养了近百头,父亲还不是恭恭敬敬送去了。
孟简是心疼那个价格昂贵的马络头,但没必要因为一个玩意儿,跟哥哥纠缠数月。
他忙转移话题道:“那严丽华是怎么回事?总不能也是跟司无忌有关系?”
他可是记得司无忌可是十分好色呢。
“对。”孟白商十分干脆。
孟简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他生气地看向哥哥:当我是三岁小孩吗!
“接下来我跟你说的话,你一个字都不许往外透漏。”孟白商正色道。
他这个弟弟性子外向,好歹是知道轻重。
孟简忙立正站直,等着哥哥说些他一直想知道的,但问双亲或者哥哥,都会以他年幼不该知道搪塞过去。
“这些时日你一直注意看邸报,应该知道郑国公被下狱,没多久便去了。”
孟简心里渐渐敞亮起来,可脑袋纷乱如麻总是没办法把讯息连在一起。
“他支持贵妃。”
孟简忖度哥哥话中意思,不由惊出了一身冷汗,忙撇开自己道:“我知道轻重,司无忌过来那些天,我除了带着他吃喝玩乐外,没有针对朝局发表意见。”
好险好险,要是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陛下重压查问下,司无忌要是为了活命拖齐国公府下水?
那就是塌天大祸。
虽然这些年到处义旗一茬接着一茬,但绝大部分兵力还是掌控在陛下手里。
郑国公在朝中也算是枝繁叶茂,还不是一朝全家灰飞烟灭,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孟简小声询问道。“二哥是说,东宫稳如泰山?可我朝尚武……”
他有些明白哥哥为什么要讨好严家,生怕在多事之秋触到今上霉头,或者是皇后霉头。
“多事之秋,以静制动。”孟白商再三叮嘱他。
孟简点点头,现在的确不能乱动。问道:“那什么时候可以好?”
孟白商神色从容,不似弟弟那样紧张,温言道:“等林玄籍来了之后,大约就知道了。”
“林玄籍奉命经略西域数十国,这些年不在朝中,怎么会……”孟简沉默良久,实在想不明白林玄籍跟东宫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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