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柳枝摇曳,和煦的小风,阳光是浅淡的黄色。稻池边水泵日夜不停的抽水。“嘟嘟嘟”。从远方骑自行车过来的这个大眼睛高鼻梁,四方长脸,肤色暗黄的男人叫李逵友,车梁上坐着他五岁的二女儿李淑娟。她的小手紧紧撰着车把,薄顺其耳的头发顺风乱游。
“爸,咱们什么时候到哇!”
“快了,快了!”
“爸,我不想去了!”
“快了,快了。”他逗趣的说完,叩叩干咳两声,气喘吁吁,他笑起来时干纹像俩小括号扩着紫红色的嘴唇。他低着头显得更加淳朴,之后目光渐渐移向远方。
“爸,我想吃冰棍。”她仰着着头,大眼睛滴溜溜凝望父亲。
父亲笑着沁下脸,
“诶呀!爸用胡子查扎我。”弄得她缩头缩脑。
“姑娘,看蜻蜓!”
父女眼目中飞荡着四只大号小号的蜻蜓。
“爸,那是咱们一家人,我爸,我妈。我姐和我。”
半个小时过后,他带着她来到镇里,七拐八拐到一户敞开黑铁门的人家停车,一进院看院中的石墨周围站着六个人排队,屋里板凳上坐着一个捂着肚子痛的吃呀咧嘴的中年男人,扁老三正在给他把脉。一下门槛,屋地包包坑坑,是黑土的,屋子色调也黑乎乎,缓和一会眼睛,才能看清,三面墙上都是药架子,扁老三脖子上耷拉着听诊器,大概七十多岁,瘦长山羊胡子脸。只有一个细三角眼,内只眼睛年轻时给小日本甭瞎了,堵个黑皮圈。
等了一个多小时,太阳从正中偏向一边,他抱着她进屋,扁老三抬头示意,
“给谁看病,”扁老三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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