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武帝有三子,但皆非中宫所出,是以弘武帝多年未曾立储。
直至赵皇后高年诞下一公主,损伤了凤体不能再孕,弘武帝才立长子苏赢为储。
只苏赢虽为长,却并非最得宠的皇子,苏赢上位乃是父凭子贵。
皇长孙苏御三岁可颂诗百篇,五岁可作锦绣文章,七岁可策马挽弓,深得弘武帝欢心,赐名为御,又一诏圣旨册封苏赢为梁国储君。
只苏御得了祖父的喜欢,却未得父亲的偏爱。
苏赢偏宠侧妃所生之子,甚至有宠妾灭妻之举,弘武帝也不多言,直接一纸诏书封苏御为皇太孙,苏赢才就此安分下来。
只有太子过世,才会封其子嗣为太孙,弘武帝此举便是在昭告天下,梁国真正的储君是皇太孙苏御。
薛远望着苏御道:“苏怀诚亲近权臣,狼子野心路人皆知,殿下不得不防。”
苏御轻咳起来,他的皮肤透着一种略显病态的苍白,为他完美的面容增添了一分易碎的脆弱,这种单薄非但未折损他的俊美,反是更显惊心动魄之美。
窗缝间透过的浅金碎光轻落在他的眉宇之间,柔化了他的轮廓,让人有种他几欲羽化登仙的恍惚错觉。
“我身子不济,怀诚能为皇祖父与父亲分忧,我身为兄长合该惭愧才是。”
薛远抿抿唇,欲言又止,终究还是将欲出口的话咽了回去,只起身道:“殿下心思良善,只世间未必皆是宽厚之人。
殿下能不计前嫌,可他人未必愿意斩草不除根!”
语落,薛远拱手行了一礼,辞别而去。
苏御只微不可察的轻叹一声,挽袖抿茶,“阿远身上戾气太重,倒是可惜了这壶好茶。”
东风笑道:“但薛表公子对主子的心是不掺假的。”
苏御无声敛眸,不置可否。
见苏御不语,东风转换了话题,“诚郡王不日将在太子府中设宴招待一众亲友,依照郡王爷的性子,免不得又要与主子您上演一番兄弟情深了。”
苏御牵唇,淡淡而笑,“怀诚有出息,我这个做兄长自然替他高兴。”
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转动了一下杯身,映衬之下精细的白瓷茶盏都显得有几分粗糙,“梓然如何了?”
提到魏梓然东风忍俊不禁,“魏公子无事,只是疼晕了过去。”
魏梓然是惠恩长公主唯一的孙儿,自小被众人捧在手心里长大,何曾受过这般委屈。
他又是睚眦必报无法无天的性子,东风倒是更担心叶清染些。
“倒也未必。”苏御起身,广袖垂落,如云似水。
阳光拂过衣袂间的金丝银线,似浮光掠过湖面,潋滟风华。
他行至窗边,眺望繁华街景,唇边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清浅笑意。
江湖的水未必比朝堂浅,若无几分本领,孤身女子如何安身立足。
这建威将军府怕是迎来了一个甚是有趣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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