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门前车马络绎不绝,一个个华衣美公子自马车而下,云袖飞扬,美如画卷。
府内曲水流觞,琴箫声幽,一众年轻公子把酒言欢,吟诵诗词,堪为盛世缩景。
一华服公子正挽袖投壶,引众人连连叫好。
“诚郡王好身手,这般远的距离都能一投即中!”
“那是自然,诚郡王文武双全,本就是年轻一代人中的翘楚!”
苏怀诚略略勾唇,他与苏御容貌有三分相似,虽远不若苏御俊美,但脸上有着苏御所没有的意气风发。
“投个壶就文武双全了?小爷我七岁都能用脚丫子投壶,那岂不是武功天下第一了?”
哪里有喜事,哪里就有魏梓然。
只不过好话莫想听,泼冷水倒是城中一绝。
偏生他身份高,又爱记仇,众人即便不想,却也不敢落下他,唯恐遭他事后暗算。
苏怀诚虽不惧魏梓然,但毕竟两人有血亲,总要给惠恩长公主两分颜面。
“呵。”有人轻笑出声,那人亦着一身华服,正举杯啜饮,本也是过人的好相貌,却因眼下的暗青色折损了几分。
“阿然既这般厉害何不露一脚给我们瞧瞧,也算给二堂兄庆贺喜事了。”
说话的是景王世子苏怀仁,弘武帝有三子,长子是当今太子苏赢,次子是威王苏震,幺子便是景王苏岱。
魏梓然瞄了苏怀仁一眼,讥笑道:“呦!这不是景王世子嘛,今日竟舍得从醉梦楼出来了,看来诚郡王还是要比柔娘子面子大的。”
听魏梓然拿自己与花楼妓子作较,苏怀诚脸色沉沉。
苏怀仁见状,眼珠一转,继而道:“阿然,往日你胡闹也就算了,今日是二堂兄的贺宴,你怎能这般落他的颜面?”
魏梓然不屑勾唇,冷冷一笑,“少装模作样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得什么主意,挑拨是非,不嫌事大,与城中那些扯舌的妇人一般模样!
啧……也不对,她们比你看着还赏心悦目些,哈哈哈哈……”
“魏梓然!”苏怀仁脸色一落,拍案而起。
两人针锋相对,互不相让。
“砰”的一声。
众人闻声望去,只见威王世子苏怀阳狠狠落下酒盏,冷俊英气的面容上蕴着两分怒气。
“聒噪!”
苏怀阳抬眸,冷冷扫过魏梓然几人,神色极其不耐,“吵够没有?酒宴若再不开始,本世子就不奉陪了!”
苏怀诚算是个八面玲珑的人物,上至皇帝皇后,下至百官文人,对其无不称赞。
可唯独对自己这几个堂表兄弟不能说深恶痛绝,至少可以说见之生厌。
一句话概括,便是没一个好东西!
苏怀仁眯了眯眼,嘴角轻勾,笑得不怀好意,“三堂兄这是怎么了,怎的如此暴躁?
可是思及佳人,求之不得?”
魏梓然挑眉,想都没想就接了句,“可是江南的那个俏寡妇?”
苏怀阳似被戳到痛处,剑眉陡然上扬,眸中寒光凛冽,冷冷道:“一个沉迷青楼妓子,一个与外室之女勾搭不清,你们也配来调侃本世子?”
“卧槽!你说谁是外室女呢?”魏梓然将手中的酒盏往地上一砸,单脚踩上桌案,抬手指着苏怀阳道:“敢污蔑我大哥,你是世子我也一样揍你!”
苏怀仁瞧见热闹,脸上笑意更深,挥着扇子道:“阿然,三堂兄不比我们,可由得你说笑,惹急了他,他可连你的府都敢砸,你快给三堂兄赔礼吧。”
见他们这般闹场,苏怀诚气得心口起伏不止,若非这是他办的宴,真想将这些人都丢出去。
他忍着怒气走上前来相劝,谁知魏梓然抬手便掀了桌子,食指隔空一一点过苏怀诚三人,拇指朝下,不屑道:“让我赔礼?你们也配?
恕我直言,在座的三位,都是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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