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运道,十几个人一道儿走,偏生他给石头砸伤了,我也下不成地。”堂婶跟周桂香诉苦。
“谁能想得到,好在养养就能好,不幸中的大幸,你看开一点。”周桂香劝道。
“还能咋办?就是忙死我,伺候他,里里外外一堆事,家里还有个小的。”
周桂香跟堂婶关系好,当即出主意:“我家缘子这些时候在家,晌午她帮你带小忠,晚上你再接回去。”
于是林缘就多了一条小尾巴,她在家里煮猪食、喂猪、喂鸡,身后就跟个矮冬瓜,一溜儿小跑扑上她的小腿,笑着流口水。有时候晚上他娘来接,还闹着不回去,要跟林缘睡。
堂婶可高兴了,“小忠不爱亲近人,难得喜欢小缘,可见你带得好。”又跟周桂香说:“家里女娃养得这样好,不知便宜谁哩。”
周桂香笑着咧开嘴,说她也愁呢。林缘忙自己的事情去了,没听见她们到底嘀咕了些什么。
晚上周桂香兴高采烈跟她说,堂婶准备给她介绍对象,吓了林缘一跳。
“先见个面,好不好你们自己发展,我不做干涉,又不是逼着你现在结婚。真看得来,慢慢相处几年,省得年纪到了着急忙慌去找来的实在。”周桂香这样跟她解释,毕竟现在结婚都是这个路子过来的。
林缘默默叹了口气,她好像没有拒绝的余地和理由,不过就是见个面,往后怎么样还是她自己说了算。
所以几天后堂婶领了个小伙子到林家来,林缘十分平静。
对方比她害羞,只看了一眼,一张麦色的脸便涨得通红,一句话不好意思跟林缘说。吃饭的时候也拘谨,仿佛他才是被人相看的小媳妇。
林缘觉得有趣,那股郁闷抵触慢慢消散。
两个年轻人就干巴巴做了个自我介绍,半点交流也没有了,周桂香跟堂婶谈些闲篇,也不管他们。
杜佳年安安分分坐在椅子上,低头不开腔。
林缘被小堂弟缠着,和他捏泥巴。
堂婶捂嘴笑,“小缘你别介意啊,佳年除了不爱说话,不抽旱烟,不会喝酒。他现在跟着他一个叔叔打铁,干了好几年,马上出师了,往后日子不能难过。”
周桂香眼前一亮,毕竟现在的手艺人尊贵,不管走到哪里都有一口饭吃,“打铁好,技术是自己的,哪像我们地里刨食,看老天爷的脸色吃饭。”
问起他爹娘干啥的,没什么特别,不过也是下地的农民。
杜佳年是家里独子,他爹娘狠得下心,除了去年修了新房打算给他娶媳妇用,一年到头的收入全存着,不留给媳妇孙子给谁?
周桂香心花怒放,她对林缘的姻缘没什么高要求,只求她嫁得家庭好过,少吃点苦受点累就是了,杜佳年简直是完美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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