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为何这样看着我?”
苏湫芸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从床上坐起来,转过头,从左看到右,围满了一大群人,正在大惊失色的看着她。
“醒了!醒了!”
一阵又一阵的欢喜声,聒噪的围绕在她的耳边,回荡在整个屋内。
“终于醒了!”
苏湫芸竟然不知道,自己已经昏睡了七日,诊断不出什么病,一直沉睡不醒,独花谷的人都以为她醒不过来了。
不醒来的时候让人担忧,醒过来之后,更让人担忧了,满口的胡言乱语,疯疯癫癫。
苏湫芸刚醒过来不久,胡乱的比划了一阵,动作有些生疏,但大致能看出来,像是在练剑。
在她脑海中,出现一位面貌模糊的男子,教她练剑,剑柄上印有一个红色如丝交错的图案。
苏湫芸随后便哀叹道:“湫芸花真是美,美花身边无人陪,若说长得不好看,看看让人很喜欢。”
没有人能听懂她一直重复着,说的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独花谷里的人都在传言:“疯了,苏湫芸肯定是疯了。”
其实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只是把脑海中出现的画面,表达出来而已,却成了别人眼里的疯言疯语。
在旁人看来,苏湫芸不仅行为举止变得怪异,就连表情也是阴晴不定,捉摸不定。
刚看她还哀声叹气的哭丧着脸,现在又欣喜若狂的笑着道:“爹爹的病有药医治了,我能治好爹爹的病。”
苏戌染的病,很棘手,整个独花谷都知道,冷也不是,热也不是,寻遍世间医者无数,说是治不好了,平日里也只能用一些丹药和灵草暂且缓解病情。
苏湫华瞟了一眼道:“疯妹妹,你还是好好治治你自己吧,我看你倒是病得不轻。”
“哥,你不信我?爹爹的药引子金盏银藤就在雪崖上。”
苏湫芸硬是把头凑到苏湫华的边上,诡异的笑了笑,笑得让苏湫华心里毛骨悚然,自己都病得不轻了,还要帮父亲医病。
何况她从未学过医术,这样的话说出来,更是让人觉得她是真的疯了。
也不知道是哪里听来的药方,金盏银藤?是什么?
“一半银色,一半金色,这种灵草,生长在冷中有热,热中有冷的环境中,对生长的环境极为挑剔.......”
苏湫华看着滔滔不绝的苏湫芸,并没有打断她说的话。
苏湫华再清楚不过,苏湫芸从未离开过独花谷,又怎会知晓生长在雪崖的金盏银藤,所以只是任由她疯言疯语。
可是苏湫芸越说越来劲了,说得像是曾经去过雪崖,曾经看到过金盏银藤一样。
苏湫芸说着,就要拉上苏湫华一起去雪崖找金盏银藤。
“哥,我们走!我带路去找。”
“我可不去。”
“哥,你变了。”
“我变了?”
“你现在变得不孝顺了。”
“.......”
苏湫华拍了拍苏湫芸的脑袋:“疯妹妹,现在倒还算有点正常,还知道我不和你去雪崖给爹爹寻药,不孝顺了。”
“我没疯,我说的是真的!”
苏湫华看着苏湫芸,也不想与她争论,只能无奈的点了点头道:“是是是,我的好妹妹没有疯,只是突然话太多了些。”
苏湫芸迫不及待道:“既然你相信我没有疯,那你相信我说的是真的喽,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
苏湫华不是不想去,也不是不愿意去,只是苏湫芸说的话,前后矛盾太多。
且不说未曾听闻过金盏银藤,就拿这种灵草生长的环境看,冷中有热,热中有冷。
雪崖那种冰天雪地的地方,怎么又会有这种灵草?
苏湫芸一心想去雪崖,探个究竟,因为她脑海中出现的画面,栩栩如生,颇为真实,让她心中蠢蠢欲动,无法放下这个执念。
苏戌染知道了此事,也不相信苏湫芸说的话是真的,在苏湫芸恳求了多次之后,苏戌染终于同意了,让苏湫华陪同苏湫芸一起去。
苏戌染心想:从小一直在独花谷,或许是在独花谷里,过于沉闷而造成的病,出去走走,对病情会有一些好转也不一定。
在一旁的慕知鸢道:“知道你最疼她,但也不能让她这般任性,况且她现在疯疯癫癫的,万一出了独花谷,路上有个三长两短......”
苏戌染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道:“她现在已经长大了,她想去就去吧,夫人不必担心,有湫华在,你就放心吧。”
苏戌染虽是这样说,但又何尝不会担忧苏湫芸的安危呢,只是太过于宠爱她了,她想干什么,就任由她去干什么。
出谷之后,苏湫芸迈着轻盈的步伐,回眸一笑,用手指着前方:“哥,往这边走。”
苏湫华微微的笑了笑,没有说话,看着苏湫芸喜笑颜开的往前边走去,也便跟了上去。
这次出谷,只想陪护着苏湫芸,无论前方的路是通往雪崖的,还是通往别处的,已经不重要了。
苏湫芸轻车熟路,很快就找到了雪崖的所在。
雪崖!
白雪浩浩,漫天的雪花旋转着落到了他们的青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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