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高颎老脸一黑,沉声道:“你看我像是你玩笑的样子吗?”
杨集推脱道:“婚事自古以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自己也做不了主。”
“谁能做主?”高颎道:“我现在就陪你去问。”
“不必、不必!”杨集没料到高颎这么生猛、这么无赖,看这架势,似乎非要拿下自己不可了。
高颎质问道:“你看不上我的女儿?”
“对!”杨集知道高颎利用谈不拢、也不伤情面的时代特征来逼自己,如果自己跟着他的节奏走,很容易说错话,一旦被他揪着不放,不认都不行,于是甩掉这个包袱,按照自己的方式来办。
“你……”高颎的鼻子都快被气歪了。
杨集挺起胸膛,用眼角梢着他,坦然的说:“我对你女儿没性趣、没意思!而且还八字不合。”
“好好好!”高颎不但没有生气,反而眉开眼笑道:“果断坦率,是条汉子。”
“这?”杨集等人目瞪口呆,都怀疑高颎是不是气疯了。
“但是八字不合,又是怎么说?哪个相人说的?”高颎狐疑的问,貌似自己吩咐过去收买相信的家人,只要杨集和高灵的生辰八字凑到一处,就是‘天作之合’来着。
“我阿耶在梦里说的;你要是不信,可以去问他。”杨集说完这话以后,便向芙蓉园走去。
“卫王稍等。”裴淑英见两人走远,忽然追了上去,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好奇与不解:“请恕小女子多事,卫王和贺若怀亮有仇吗?”
杨集笑着说道:“贺若氏兄弟倚仗其父权势,欺行霸市、欺男霸女,甚至当街杀人。今天不但拦住我的去路,甚至还求我放箭。我都被欺负成这样了,要是不放箭,以后还怎么混?”
裴淑英那双明亮大眼睛流露出了浓浓的不信之色,轻轻的摇头道:“虽然说得失礼,可我还是认为由朝廷法度来惩处他为好。”
“可是法度出制不了他。”杨集没想到裴淑英会说出‘以法治罪’的话,不由对她刮目相看。
“为什么制不了他?”裴淑英更加好奇了。
“法制虽好,可也要有人秉公执法才行。然而官员都怕他父亲,不但没有依法制裁,反而以各种理由为他开脱,导致他变本加利。”杨集笑着说道:“这就需要一个更纨绔、更能打、更不怕事、更不讲道理,后台更硬的人来对付他。而我,恰好具备这些条件,今天心情又比较好,所以随手把他打发了。”
“多谢卫王解惑!”裴淑英露出了灿烂笑容,那双清亮眸子也化作两弯弦月。
她在桥上看风景时,很多路过的男人都在偷偷窥视,可一旦她反应过来,一个二个立即装模作样,然而杨集不仅没有躲闪,反而落落大方的示意,她便觉得这是一个十分坦荡的人,哪怕后来知道他是臭名远扬的纨绔之王,也坚信自己的第一印象。
但是杨集却对贺若怀亮等人狠下毒手,几乎是把人往死里整,这就让她有些接受不了了。
这种复杂的心绪,甚至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但是她比较执着,每当他遇到不解之疑,就会求解,如今也是如此,她为了求解,也是为了心中这份印象,是以追上来询问。而杨集的答案,显然令她很开心。
“淑英,淑英……”一名眉眼俊秀的青年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一边跑,一边仓惶大叫:“你,你在哪儿?”
“殿下,我阿兄找我了!”裴淑英向杨集欠身道:“小女子告辞。”
“请便!”杨集本来只是觉得裴淑英不错,可是经过‘品貌端庄’的高灵一映衬,感观更好。
至于高灵,全然没有放在心上。虽然杨静说她口碑不错,可是今天看她那样子,全然没有大家闺秀的样子,倒像是一个被宠坏的大小姐。就算没有高颎这一层关系,他也不敢要了。
如果可以的话,杨集更希望自己的正妻是南方贵族的女孩。因为南方贵族的风气与北方贵族恰恰相反,他们素来以汉家正统自居,教育女儿时,都以《仪礼》中的三从四德严格要求,所以南方贵族的女性不仅社会地位低,而且比较贤惠温柔。
比如说萧家,在这方面就很不错,但明显是史上萧嫔的萧颖,偏偏和他杨集八字不合,看样子只能便宜杨广了。
又比如小美女裴淑英,其实也相当的好;她不但长得漂亮、文静,还有一个牛得不行的爹。
要是有裴矩这样一个岳父,相当是多了面坚不可摧的盾牌,但又是一个八字不合,真是让人郁闷。
不过看到高颎跟着贺若怀亮等人走了,杨集的心情不由得又好了许多。
走到建筑区域,终于遇到滕王杨纶的家丁,原来他就的宴席就在芙蓉园第一高楼——芙蓉楼举办。以他的身份,自然不可能在一个小楼宴客,难怪没有写明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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