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玉珠在梦里并没有吃亏,可也不想一而再再而三地被烦扰,最后她决定试个土法子,找到小梅:“最近我们有新开刃的菜刀吗?”
小梅点点头:“是有一把,王三叔说给鸡抹脖子的刀不好使了,新叫外头打的,你要用吗?”
新菜刀找出来,玉珠颇为满意地掂了掂,举到自己面前,白刃映出她秀美的半张小脸,颇为……古怪。
丝毫不在意旁边小梅瞪大眼张大嘴的惊诧神情,玉珠泰然自若地吹了吹刀刃,满意地说道:“借我用两天。”
“用……用来干嘛?”
“放在枕头边,辟邪。”
小梅:“……”
真是活了这么久没见过喜欢枕着菜刀入睡的。
有传言说,邪祟之物皆害怕利器,或可一试。
于是这般过后,玉珠倒真睡了几天好觉,连那呼唤她名字的噩梦也没做了,不过几天功夫,小脸蛋就仿佛因为吃得好睡得香长出二两肉来,似个粉嘟嘟的瓷娃娃,让小梅忍不住想上手捏一捏。
只是小梅晚上吹灯前见着那个明晃晃的刀子实在慌得厉害,哀怨地同玉珠说:“玉珠,你倒是没事,可我昨天做梦了呀,梦见我变成一只大公鸡,被王三叔提着菜刀追杀,我太惨了呀……”
玉珠抿嘴一笑,“今晚不放了。”
以后总不能与菜刀相伴。
与玉珠的滋润相反的是,唐家老夫人的病一日重似一日,大夫回绝了一个又一个,这些天的工夫,竟已病到不能下床了。
蒋婆婆说老爷已经亲自快马加鞭连夜赶去去长洲府,去请最好的大夫了,据闻那有个去年刚告老还乡的老太医。
唐家上下仿佛都染上了一层愁绪,连蒋婆婆都在没人的地方偷偷抹了两次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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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就人心惶惶的时节,在唐家老爷离开的第二日早晨,一道尖利的嗓音划破了清晨的宁静。
整个唐家的一天,从这声凄惶的尖叫开始。
破例地,这天早上蒋婆婆命小梅和玉珠待在厨房不许出去,他们今日给府上准备的早食粗糙了不少,可是依旧有很多人没有来领用份额。
如果不是大事,谁会连饭都不吃?
小梅紧张极了,一直在灶台前转圈圈,玉珠知道,她是怕老夫人突然过世。
等消息传到她们这里的时候已经是晌午。
确实出事了,但好在不是老夫人,而是老夫人正院里的杏芳,莫名其妙地没了。
杏芳是老夫人院里的洒扫丫头,平时正房都进不去,只不过是比玉珠和小梅这两个厨下丫头略微地位高上一些罢了。
她是今早被人在茅厕边发现的,同屋的丫鬟晨起解手,黑灯瞎火一脚踩上了尸体,用灯笼一照,把那丫鬟当即吓得屁滚尿流、神智不清,发出了有生以来最尖利的惊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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