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嘲地笑:“大概是因为我有一个有趣的灵魂吧!”
我对他这句话嗤之以鼻,内心的潜台词是这样式的:“苏凯,你就醒一醒吧,范丽看上你的唯一一个原因,是因为你是一个软柿子,粑耳朵,妻管严……”
范丽师范毕业之后,回到家乡当了一名音乐老师。
苏凯也跟范丽回到她的家乡秋风镇,两个人水到渠成,组建了小家庭。
半年后,他们的女儿苏南出生了。
苏凯每次谈到苏南的时候,脸上泛着光。
他说:“南南生下来的时候,大大的眼睛,雪白的皮肤,跟个洋娃娃似的,漂亮极了。”
这些故事是我13岁那一年,苏凯讲给我听的。
那年夏天,漫长的暑假开始了,我的范丽抬头不见,低头见,成天都是一副剑拔弩张的样子。
我就喜欢看她不爽的样子,为了让她更不爽,我去理发店将头发染得金黄,中间还挑染了一撮绿毛,然后和镇上几个社会哥学会了抽烟,泡吧。
有一天半夜,当我一晃一晃地回到家之后。
范丽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了一眼,转身跑到厨房拿了菜刀,发誓要砍死我,而我也不甘示弱,拿了另一把菜刀要和她互砍。
那个时候,愤怒的情绪让我们都失去了理智,我发了狠,要和范丽同归于尽,反正活在这个世界上也没啥开心的事儿。
苏凯夺了范丽的菜刀,将我给拉出了家门。
海边灯塔前面有一条长椅,父女两个坐在长椅上,月亮在海平线上露了半张脸,慢慢地沉了下去。
他一开口就说:“别跟你妈对着干,稍微服下软,你们也不至于天天跟个仇人似的。”
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这句话,你应该对范丽说?同样是妈的女儿,为什么我和苏南的待遇就应该这么天差地别?”
他又说:“你妈是爱你的,天底下没有不爱自己儿女的母亲。”
我回答:“你骗鬼呐,天底下的母亲大多数是爱自己儿女的,但范丽除外,她只爱苏南。”
反正,那个时候的我,无论苏凯怎么在我面前为范丽洗白,在我这里通通都没有用。
他叹了一口气:“你妈其实挺难的,我不求你体谅她,至少别恨她就行。”
苏南生来就人见人爱,但她的命运也并不是一帆风顺。
年青时候的苏凯和范丽是学校的老师,工作忙是一定的。
苏南出生之后,我奶奶来帮着带过几天苏南。
这其实就是一个错误的决定,范丽这个女人矫情得要死,婆媳这个千古难题在她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
她嫌弃我奶奶吃饭叭唧嘴,嫌弃我奶奶说话很大声,还带着浓烈的方言,嫌疑我奶奶用洗碗水冲厕所,嫌弃我奶奶在花园里种菜,嫌疑我奶奶为了节约水不爱洗澡。
总之,各种嫌弃,一个月后,奶奶回了乡下。
苏南上了全托幼儿园。
苏南两岁的那个夏天,幼儿园来了电话,说苏南发烧了好几天,一直不见好。
在镇上医院看了,说是普通的感冒,然而,几天之后,还是反复发烧。
最后,苏南被送到了海阳市儿童医院,经过诊断,苏南得的是白血病。
那之后,夫妻两个带着苏南开始了漫长的治病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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