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李子衿也一样没有胃口,邓飞又何尝不是他最好的朋友?只不过男孩子总要坚强些,“你不吃我就陪着你不吃,要不然你就跟我一起去。”为了劝丁小小吃饭,李子衿也是没办法了,只能这么说。
丁小小也不是一个不懂事的人,不想让李子衿太过为难担心,只得跟着李子衿一起去了食堂,两人都是象征性地吃了几口饭菜,然后到操场上找了一处角落坐了下来。这会儿丁小小总算能够正常地讲话了,可是一提到邓飞她还是忍不住地带着哭腔,“你说,他上个星期还好好的,还为我庆祝生日了,还跟我们有说有笑的,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就这么没了!”
“哎,天有不测风云,这样的事情谁也没料到,人力始终是渺小的,没办法预知未来,也没办法改变事实,所以我们除了接受还能怎么样呢?”李子衿黯然说道。
“那天他才刚教会我许愿,我许的愿望是上大学。早知道我应该许愿让他健健康康地,长命百岁......都是我的错,是我太自私了。”丁小小一边哽咽一边说道,“他还向我要了一个愿望......我应该给他,我应该让他许愿的,或许他许了愿就没事了!”
“傻瓜,你说什么傻话啊,如果许愿有用,大家什么事都不用干了,直接许愿就好了。你不要钻牛角尖啊,这事跟你没有点半关系!”李子衿看到丁小小那样为难自己的样子,满眼心疼地说道。
“你胡说,许愿有用的,邓飞说了许愿有用的!”李子衿的话好像是触及到了丁小小某根敏感的神经,她突然哭喊了起来。
“好好好,许愿有用,刚才是我口不择言,瞎说的,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李子衿顿时手足无措地只是道歉,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能等着丁小小自己哭过这一阵。
果然过了一会儿丁小小停止了哭泣,两个人暂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坐着,望着远方。很快要到下午上课的时间,虽然毫无心思听课,他们还是得回到教室去。走在路上的时候,李子衿时不时看向丁小小,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丁小小知道他有话要讲,直接说道:“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是这样的,我的会儿会去办公室找班主任询问详细情况,回来再讲给你听,你看怎么样?”李子衿深怕丁小小情绪又失控,小心翼翼地说道。
“是啊,我们的确得问问班主任,他在班上也只跟我们亲近,作为最好的朋友,应该的。”丁小小总算没有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
回到教室后,气氛明显比以往要沉闷,讲话的人变得少了,这样也好,现在不会有人来找丁小小聊天,要不然以她这样随时都有可能崩溃的情绪会分分钟引起他人的注意。李子衿在班主任那打听到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邓飞早在丁小小过生日的前几天就旧病复发,肌肉无力,只不过症状比较轻微,不影响上学。那天早晨他为什么会旷课,就是因为去医院了。但是这个病去医院也没多大意义,只能是吃药控制,本来医生建议他在家休息几天的,他却执意不肯,好在这个病不算很严重,他的父母也没办法,怕他抑郁症又发作,想着在学校有同学老师陪着,可能他的心情会开朗些,于是就同意他继续上学。
只不过让人始料未及的是,那天晚上他出事了。他下晚自习走到了一个路口,明明是绿路让行人通过的,但是有一辆车不顾红绿灯地冲了过去,如果按照平常人的速度是有可能避开那辆车的,可是邓飞这段时间正好病发,全身肌肉无力,走路都很慢,更别说跑开,就这样悲剧发生了。
下午晚饭的时候李子衿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将他所知道的一切慢慢地告诉了丁小小。
“都是我疏忽大意了,作为他的好朋友,都没留意到他最近的病情,难怪他最近总是没精打采的,他说是看小说看的,我也没有仔细分辨。”李子衿很自责地捶向身旁的一棵树。
“不,是我的错,真的是我的错!”丁小小早已泪流满面,她想起了前几天邓飞给自己递的字条,说希望每天都能见到她,看见她笑,他便觉得满足。“邓飞,你不肯在家休息是因为我吗?”丁小小内心呐喊着。
李子衿不明所以,任凭他怎么安慰怎么问,丁小小总是一句“是我的错!”,他只得以为丁小小跟自己一样,自责作为好朋友没有注意到邓飞的异常,没有给他更多的关心。
晚上还得上晚自习,看着丁小小哭得都有点力竭了,李子衿便将丁小小扶起了身,准备回教室,谁知刚走没几步,丁小小就晕了过去,李子衿心急如焚,马上抱起了她往校门口跑,在门口拦了辆的士就往医院赶。经医生的诊断,还好丁小小只是有点营养不良,身体虚弱,加上刚刚悲伤过度,力竭晕倒罢了,好好休养两天便没事了。但这一下把李子衿吓得不轻,他们三个人,邓飞已经不在了,他生怕丁小小再出什么事,那样他真的不知道要怎么样才好。
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总得过日子,该上的学还得上,只是丁小小变得比以前更加沉默,除了李子衿少数几个朋友外,她从不主动跟其他人接触,更是少有笑脸。
这件事成了两人心中永远的痛,所以丁小小每逢过生日都要许愿,还要分出一个愿望;所以她身边一直带着邓飞送的亲手编织的心形;所以李子衿从来不敢向丁小小表明心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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