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陷入了沉默。
半晌,韦应物问道:“既然乌曼县有约六千户,除去那一千户牧户,应该还有五千户左右,他们又是何种构成,难道全部是像罗马天主教徒那样?”
候萧云答道:“刚才郡守说过,这里除了两千户自称匈奴人后裔的人,剩下还有约莫两千户刚从北面幽暗森林迁来的安特人,他们是信仰多神教的,自然不在其中,也就是在乌曼县城周围的信仰天主教、东正教的罗马人”
“他们以前就是这里的富户,掌握着最好的土地,以及绝大部分作坊,其他人都需要用手中的物资与他们交换......”
孙钊永问道:“那已经入学的三百人是不是都是安特人?”
候萧云点点头,“差不多,他们有两百多人,匈奴人有几十人,安特人、匈奴人的赋税没有任何问题”
韦应物向孙钊永施了一礼,“殿下,来之前陛下也曾经说过,对于第聂伯省诸部,切忌一味高压,或者一味绥靖”
“乌曼县还是第聂伯河西岸较为偏远的县,在维琴察、敖德萨,估计情况还严重的多”
“于是,就只能采用分而划之了”
“其一,让匈奴人的适龄孩童赶紧全部加入学校,然后鼓动已经加入学校的安特人、匈奴人与校方签订天道教拯救协议,让其全部加入天道教”
“其二,县衙立即下令,收获的谷物在晒干之后,必须首先上缴到县库,之后你送到哪里县衙并不干涉,这是关系国体的大事,虽然只是一个次序的问题,但须臾马虎不得”
“若有违者,赋税提高到五成,立即施行!”
“其三,将教会的管辖权立即收到县衙礼房,教堂的全职人员必须全部在礼房登记造册,今后若有增加,比如在县境其它地方设置分支机构,必须报请县衙批准,由礼房出具意见后报县令、郡守、布政使三级审定”
“教堂要举办大型活动,比如他们的节日,必须提前报请县衙批准方可”
“所有这一切,都是为了一件事,那就是,无论何种宗教、活动、部族事宜,都不能凌驾于国家之上,至于在这个范围内,概不干涉”
“其四,眼下第聂伯省,对了,估计北高加索省也差不多,都面临这样的问题,北高加索那里主要是犹太教,这里是基督教”
“必须要让主动将孩童交到学堂里的家庭享受到好处,我国在这方面已经有详尽的政策,县衙要派人下去详细解说,但这件事非是一蹴而就的,先好说歹说将这些孩童纳进来再说!”
“再者”,韦应物看看孙钊永,又看向貊歌乞力、尔朱崇,“之前出发时陛下曾经说过,这里不比中土,虽然有信仰基督教的,但终究是蛮荒未开化的地方,彼等尊崇武力高过文教”
“我等碎叶军实际上就是半个学校,眼下学堂只招收十三岁到十五岁的男童,就算最终来了一千人,这也就是一千个家庭”
“这里的土地肥沃,亩产甚高,若按照四千户纳税计算,那就是二十万亩,每亩还是按照保守的两石计算,那也是四十万石,交到县衙的则是十二万石!”
“我国一石粮的市价如今稳定在两枚大秦银币左右,而士兵的薪饷平均下来也是在每月两枚左右,一年则是二十四枚,约合十二石粮食”
“三千人就是约莫四万石,三千人自己人吃马嚼,步军每日一斤粮,骑兵按两斤粮计,每月只需一千余石,每年不到两万石”
“加上折合成银币的粮食,也就五万石左右,县衙还剩下七万石,扣除官吏等开支所需,完全能剩下五万石,其中一半解往郡衙,自己留一半,足以应付大小事项了”
“有了三千少年兵,加上一千学生,这就是四千个家庭了,全部加入到天道教,至少要让学员、新兵都加入,假以时日,潜移默化,微臣以为,不出三五年,就会有大的改观!”
孙钊永点点头,“少卿所说,我深以为然,就如此办理吧,会后省、郡、县赶紧商议出细则,报政务院、父皇审定,然后尽快实施”
“对了,匈奴人既然是信仰萨满教的,为何也只安排了如此少的孩童过来?”
候萧云说道:“这个......”
“叫巴尔杜过来,他是县尉,岂能不以身作则?”
......
没多久,巴尔杜点头哈腰地过来了,实际上县令、县尉的衙所挨着,走两步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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