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等右等还不见第二位除妖师或者主持除妖场的判官大人出现,阿执彻底开始怀疑情况不对。除妖榜就在衣袖里,难道是她错过了临时通知?今夜的除妖场出了什么问题?北泽赤鲸脂,又拿不到了吗?
那,身在东雷震国的爹娘该怎么办?
她的母国东雷震国,又该怎么办?
阴风阵阵,似乎总在针对她手里的一盏微弱灯火。
潜伏在除妖场上的数路人马中,就数张二公子最先坐不住,盯着那姑娘的倩影,暗中扭动着燥热的身子,只想赶紧到手。他两指并拢,示意勾动,手下悄无声息在黑暗中前行。与孤零零蒙面少女相比,双方的优劣立见高下。
关键还是那少女的一双眼睛。
自由患眼疾的阿执,身在黑夜中,除了灯笼照见的一尺之内能依稀看见个影子,于她而言,外面全是一样的漆黑,宛如真空的空洞,无边无际蔓延着,吞没了脚下十分有限的巴掌之地以外的全部世界。
所以,张府的下人们无声无息地靠近,阿执都没能看到。
“大哥,”折鸢忽然开口,“你会偷梁换柱术对不?”折鸢盯着男人满脸的疣痕,忽然问。
“你怎么看出来了?”
少年微笑:“你身上长了痛痒难忍的疣子,发作的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把痛苦转移出去。所以我猜测,你怎么都得会一点儿偷梁换柱。如果疣大哥做得到把自身的折磨转移到别人身上,那用偷梁换柱术偷换个实物,也不在话下了。”
“说对了。要做什么?”
早就落在蒙面少女肩膀上的纸鸢突然动了下。
她发出了轻微的“咦”一声。
“我不想她被姓张的抓走。”
疣一刀摇头,笑:“你是真的同情她落在姓张的手里被糟蹋,还是怕姓张的抢先,抓她回去成亲,你就追查不到银月缶?——说起来,真正该出面抢亲的银月缶,怎么还不来?”
折鸢同样着急:是啊,怎么还不来。
张二公子远远望着阿执手里的灯火稳稳亮着,雪白的少女就站在捕兽夹的正中央,马上就能抓回去圆房去了。若她真的是东雷震国国主之女薛芷兰,那就是巨赚的一笔买卖。虽说相比于君安城东雷震国只是个穷乡僻壤,但好歹是九鼎国之一,张家能攀上这门亲事,日后在君安城里,或在东雷震国中,甚至在九鼎棋的争霸战里,都会有一席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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